月桃实在是无奈了,春研都病得说胡话了,这位还惦记着做米糕。
她暗自叹气,转身对岑溪说:“月桃虽比不上春研手巧,但也能凑合,姐姐若是不嫌弃,一会儿,月桃陪你去可好?”
岑溪心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这才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月桃才走了进来,岑溪迎上去问春研的情况,月桃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说:“药也服了,衣裳也换了,现下,她高热是退了,不过人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愿今晚不要再发的好,我也交代了张姑姑好生照看着,今日有她在自然无事。”
确定一切无虞,岑溪这才领着月桃往厨房去。
她们主仆二人刚走到院门口,伍大厨就一拍脑袋,这祖宗怎么又来了?他以为昨天会是她在厨房折腾的最后一天,所以带着众人一个劲儿地配合她演戏,谁知道她今天又来了。
虽然他心里头这么想着,脸上却还是始终挂着笑,得知她今日只是来蒸点甜薯、南瓜和红豆给米糕上点花的,便由着她去了。
但今日陆廷渊要宴客,大灶台都在用着,小灶台上也都煲着或煨着汤菜,唯有靠里边的一个小柴灶空着。
岑溪走过去一看,这灶台显然是长久未用过了,台面都是灰。
月桃见状连忙叫住岑溪:“今日厨房中怕是没有合适的灶台,要不咱们明日再来?”
岑溪哪是被条件束缚的人,她只说了一句“来都来了”便撸起袖子开始擦灰,月桃见劝不动她,只好跟着动起来。
清理完其他瓶瓶罐罐,灶台上就剩一个油兮兮的陶壶,以及底下黏得发腻的油渍,岑溪忍住恶心,捧起陶壶放到一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油斑勉强擦掉。
一番折腾后,终于开火了。为了尽快把食材蒸熟,岑溪一个劲地叫月桃加柴,看着锅里的水渐渐滚烫,她满足地凑近蒸笼,看热气氤氲而上。
就在这时,一条火舌顺着灶膛与铁锅的缝隙攀了上来,竹制的蒸笼不知怎地突然着了起来,而且火势越发猛烈,一下就窜到岑溪面前,差一点就燎到了她的脸,岑溪惊呼一声捂着脸往后退。
月桃闻声赶忙放下手中的柴火跑过来,护在岑溪身前,想带她出去。
谁知此时灶膛后也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墙边围堆着的柴火竟燃烧了起来,火焰越升越高,向着屋顶冲去。
霎时间,厨房里乱作一团,丫头小子们大声喊着“走水了走水了”一边往外跑,伍大厨拉一个是一个,带头打水来扑火。
岑溪她们本就在厨房最里边,那灶台边沿与墙之间的间隔本就不宽,现在她们二人挤在一起,身边火舌飞舞,更是动弹不得。
那蒸笼围边的竹条被烧断,一头还带着明火便直直地朝她们绷来,月桃一把抱住岑溪,竹条硬生生打在月桃背上,只听得一声惨叫,月桃后背的衣服已然被燎着了。
那火贴着皮肤烧,烧得月桃蹦跳。
岑溪见状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直接用手去扑她衣服上的火,最后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整个人扑了上去,这才把月桃后背的火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