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天上却起了层层黑云,不一会儿便开始电闪雷鸣,大雨如注,下个没停。岑溪看着门外,心说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看这天气,陆廷渊大概是不会来了。
她把玩着手里的汤匙,将粥舀起又放下,碗勺叮叮当当的响,饭菜就是不曾入口。月桃看不下去了,出声劝到:“姑娘,再不喝,这粥可都凉透了。”
“哦......”岑溪拿起汤匙放到嘴边,小小地嘬了一口又放下。
“这菜......”月桃将各类小菜往岑溪边上挪了挪,岑溪顺从地拿起筷子夹了几根小菜放到小碟中,又放下了筷子。
“姑娘这样可不行啊!月桃知道这清粥和菜是寡淡无味,但这都是为了姑娘好,好歹您也得吃一点啊......”月桃有些心急,这几日饮食都是按曲老的吩咐准备的清淡素净的菜式,刚开始,许是因为实在饿极,衿羽姑娘还是进的很香。但是几日下来,就算是菜单子轮流转,她也越吃越少,今日竟不思饮食了。再这么下去,她该怎么跟阁主交代啊!
岑溪心情欠佳,加上对这早餐实在提不起兴趣,正准备叫月桃撤下去,就看到一个身影急匆匆闪进院门,那人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撑着油纸伞,径直向她走来。
是陆廷渊!他没有食言。
雨声滴答,脚步声渐近,岑溪盯着陆廷渊又恍恍然失了神,好似心头有一面鼓,这雨滴就一下一下打在这鼓上,让她不得消停。
“我来晚了,你等急了吧?”陆廷渊将伞递给月桃,抱着食盒就跨了进来。
“阁主您外衫都湿了!”月桃喊住了他。
岑溪这才回过神来注意到,他石青色的外衫下摆和袖口都湿了,鞋面也是湿漉漉的,想来是走得太急,雨下的多大都没顾上。
“不妨事。”陆廷渊甩了甩衣裳,把食盒放到桌上:“还好,食盒并未被淋湿。”
他面带着微笑,变戏法似的将一样样吃食从食盒里拿出来,色泽鲜艳冒着热气的肉......肉......还是肉,甚至还有一只......烧鸡腿!
岑溪大受震撼:我当是这边的厨子不会做肉菜呢,原来是我想的肤浅了,这些菜看起来都很不错啊!
但是看着这一碟碟的肉,岑溪不免暗笑:虽说这些菜确实让我看的两眼发光,但谁家好人大早上吃这么多荤腥啊!
“这些菜式都是我早上吩咐厨房做的,耗了些许时间,所以便来晚了,对不住了。”他就坐在她旁边,很自然地往她的碗碟里夹菜。
“怎么粥也未曾动过。”陆廷渊见她的清粥已经凝成一团,便伸手去拿她的碗。
“啊!不是!我不用......”岑溪伸手去拦,结果刚好握住了他拿碗的手。
尴尬、紧张,居然还带着一丝……兴奋!
岑溪觉得自己真是出息了,现在摸一把男人的手都感到兴奋,明明在原来的世界里也正儿八经的谈过几次恋爱,但是这种碰碰手就产生的兴奋感是从来没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