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粒有点粗,也没有想象中的苦......这是岑溪把宵果粉倒进嘴里后的第一感受。
然后就是干巴巴在喉咙里,让人想吐......但是她不能吐,她捂住嘴巴,拼命把粉末咽下去,结果哽到满脸通红。
她感觉到月桃的脚步越来越近,下一秒她就要开门进来了。
岑溪赶忙将布包扔进柜子,关好柜门,草草地将链子系在手腕上,又踉跄着回到桌子旁,倒了一大杯水灌下去,而后又平了平呼吸,理了理衣裳,换上乖巧的笑脸,心里想着:总算是保住了陆廷渊的命。
月桃带着两个厨房丫头来了,她们一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一进门就打开食盒盖子往桌上端吃食,有荤有素,有汤有粥,还有一些小巧精致的点心,摆了大半个桌子。
“这些都是厨房按姑娘的喜好准备的,不过曲老吩咐过,姑娘现下的饮食,要以清淡为主,所以都是些简单的菜式,姑娘你尝尝看。”月桃把一碗清粥端到岑溪面前,却看到她面色绯红,额头鼻尖冒汗,以为她又是出现了什么余毒反应。
“姑娘怎么了?可是身体又有不适?”月桃神色紧张地看着岑溪问。
岑溪刚把粥端起来,舀了一勺打算往嘴里送,被她这么一问,只得尴尬地放下勺子,说道:“没......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可你这汗......”月桃说着便从袖口抽出丝巾要来替她擦汗。
岑溪想往后躲,又觉得不妥,只好飞快的从她手中抽出丝巾,自顾自地在脸颊、额头、鼻头抹了一圈。
“我这是热......热的,你不觉得今天很热吗?”岑溪抿抿嘴,“而且,我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我......饿了我也会出汗,真的......”
不等月桃说话,岑溪端起粥就一勺一勺地往嘴里塞,边塞边点着头说“好吃好吃”,不一会一碗粥就见了底。
月桃站在一旁,心里头纳闷这晚春的天气怎会有人热到闷汗,但看到岑溪饿极了的样子,内心反倒生起了几分歉疚。
岑溪风卷残云地喝粥吃菜,最后还塞了两块糕点,擦了擦嘴,右手撑着身子斜斜地靠在桌子上,满足地摸了摸肚子。这一顿,可算是把救人前那碗一口没吃的面给弥补上了。
那两个厨房丫头手脚倒是麻利,不消一会儿就收拾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两碟岑溪想吃的点心。
“月桃,来,坐这。”岑溪倒了两杯茶,示意月桃坐到自己旁边来。
“我看你聪慧机警,心思细腻,观察事情又细致入微,这阁中上下,应该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吧!”岑溪把茶杯端到月桃眼前,月桃双手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
“也......没有知道很多啦,千机阁不许人乱说话。”月桃小声说着,不敢看岑溪的眼睛。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嘛,我最喜欢八卦了,但是我口风紧得很。”岑溪歪头对上月桃的眼光。
“哈?你......姑娘你想要我说什么?八......八卦?那是什么?”月桃满脸警觉,又义正词严地说:“阁中机密是万万不能说的,就连姑娘,也不行!”
岑溪闻言不觉笑出了声:“哈哈哈,机密?机密能有陆廷渊有意思?”
月桃看着她,脸上全是疑惑,“姑娘是想问阁主的事?”
“那不然呢?当然,更准确的说,我是想问陆廷渊和衿......我之间的事。”岑溪用手弹了一下月桃的脑门,“你想哪去了?”
“呼......”听她这么一说,月桃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不手拿把掐嘛,还不违背阁中禁令。
她作为陆廷渊和衿羽感情线的见证者,二人的感情发展必然是了如指掌的,既然衿羽姑娘已经完全记不得曾经发生了什么,她不妨添油加醋地推波助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