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去,柳娇先对着温从霜点点头笑道,:“温姐姐,前几日女先生说起的棋艺......你也知道我棋艺不精,我左思右想,总有不了解的地方,这会儿能不能请你教教我?”
温从霜看了一眼陈蓉,就见人梗着脖子这会儿只盯着宋芷晴。
她松开拉着陈蓉的手,对着柳娇温和一笑,:“好啊。”
两人一同走到了一旁。
柳娇站在不远处,静静瞧着宋芷晴走过去对着陈蓉屈膝行礼认真道歉的模样。
开口说话时,柳娇脸上眼里却冷清清的,:“学堂里先生教的棋有那般多,可温姐姐却都下的那般好,想必什么车马炮兵,将帅相士,九经十纬,温姐姐都了然于胸。“
“哦,对了。”
柳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脸,看着温从霜,笑道,:“温姐姐,你瞧我的记性,差点连楚河汉界都给忘了。”
温从霜素日就温和,更是性情温婉。
这会儿听着柳娇的话,她摇摇头,苦笑着道,:“原也有我的不是,刚刚没能拉住蓉妹妹,好意相劝吧,又差点弄巧成拙。”
“这些年,蓉妹妹她脾气直了些,她又得萧老夫人喜欢,最是受不得委屈......不过表姑娘你放心,蓉妹妹的性子不坏,往后我同她慢慢说。”
见陈蓉仰着下巴勉强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宋芷晴的道歉。
柳娇朝着温从霜说了句,:“那就麻烦温姐姐了。”
说完,她就朝着宋芷晴走了过去。
伸手拉住人的时候,柳娇只觉得宋芷晴手心冰凉,看了看她身后低着个头的丫鬟念归。
柳娇摇摇头,便对她道,:“先同我回落桐院可好?”
宋芷晴紧紧握着柳娇柔软又温暖的手,:“今日,多,多谢,多谢你。”
柳娇笑着道,:“我院子又新做了许多的点心,你去了帮我尝尝,出出主意,就当谢礼了怎么样?”
宋芷晴用力的点了点头,:“好。”
*
绥宁堂
长和一脸焦急的看了看里屋,担忧的道,:“世子一回来就泡进了冰水......这都泡了多久了?”
他心头焦躁的来回踱步,一边走还一边念叨,:“虽然如今是夏日,可这几日都下着雨,晨起还透着凉意。”
“从窖中启出的藏冰寒凉,最是渗骨,哪里能一直泡着呢。”
心头也十分的担忧的长奎看着和陀螺一样转来转去的长和,只觉得自己都快晕了。
“好了,好了,你且停停,你在这又转又念的,我都要晕了。”
闻言,长和可算找着话茬了。
他瞪眼睛看向长奎,:“世子爷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这我哪知道啊?
长奎还肚子的疑惑呢。
他摸着下巴,仔细分析着,:“说来,世子爷上次这么泡水,还是在半年前......”
不过,半年前也啥事没有啊。
真是奇了怪了。
*
净室
孔雀蓝釉贴花鼎炉内燃着香料,大片的青烟在上方弥漫,整个房内都充斥着降真香的香气。
屋内的帘子都放了下来,本就在阴天里昏沉的亮光,显得愈发黯淡。
正中间的浴桶内,在一堆碎冰寒水中,只穿着中衣的萧晦静静坐着。
白色的中衣因沾了水,变成半透明一般覆在他的身上。
隐在湿衣下的□肉泛着红,是裹着情欲的颜色。
玉冠早已取下,他的长发半散落着,沾了水的发丝轻轻散在水面,又或是张牙舞爪的缠绕在他的身上。
清冷禁欲,贵气俊美的郎君沾了水,却半分不显狼狈,分明是想让人掀开那层覆在身上的薄衫。
柳娇眼里的萧晦一如万山覆雪,不染分尘,明月不能薄。
外人眼里的世子风姿明净,克己内敛,不动俗念。
萧晦睁开眼,他的眼里藏着欲望和渴望。
这层渴欲叫重重叠叠的寒冰裹着,素日里不漏分毫。
可越压抑,它就越发的跃跃欲试。
遮着它。
裹住它。
藏着它。
压着它。
可它也在积聚力量。
缓慢地,暧昧的,却又片刻不止歇。
它也在渴望。
萧晦慢慢的闭上了眼。
翻滚的欲念重新被寒冰裹着,拖入深渊中压制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