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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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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10月,反抗者不断被逮捕,被处决。那些影片过一段时间就更新一些,但最初震慑我的画面依然是播放最多的,像诅咒反复到来,笼罩在我们头顶。我后来没有再去看,也没有敢在信里问阿尔伯特是否看过。我每天到森林里散步,在给他的信里,我只写秋天的树木是什么样的,哪些动物我见过。

阿尔伯特的回信比较短,能感觉到在哪怕几行文字里他倾尽全力才能保持乐观的疲惫。

10月14号,广播中说隆美尔元帅因病去世。17号,舍伦堡告诉我,可以去参加葬礼。想到阿尔伯特从到东线后一直没有回家,这次一定会去,我才有了动力。

18号上午到达乌|尔姆市,这是离隆美尔的家最近的城市。

截止现在为止,乌|尔姆没有遭到过轰炸,建筑完好无损。只是一街两行的商铺和住家户都门窗紧闭。似乎是葬礼要求,有些警察巡逻维持秩序,不许人开窗偷窥。

海陆空军、党卫军和官员都派来了不少代表,到处是穿制服的人。市政厅的大楼的门两侧,悬挂着鲜红的长条万|字旗。靠近市政厅的建筑上也有不少旗帜。

在市政厅里,隆美尔的棺木上盖着巨大的万|字旗,伦德施泰特致悼词。

“他的心属于元首,”他说,“你的英勇再次向我们展示了一个铁律——战至胜利。”

他身后不远处是中央集团军的莫德尔元帅,再旁边,就是阿尔伯特,他看到了我。

当棺椁抬到外面后,由一辆炮车拉着在街道上缓行,前往火葬场。隆美尔的夫人露西全身黑衣,头脸被一张黑纱完全盖住。

当我向阿尔伯特移动时,听到伦德施泰特叫我:“西贝尔,过来一下。”我走近元帅:“您等等,我把阿尔伯特叫过来,我们一起跟您聊聊。”

“他不肯过来的。”元帅说,和我一起沿街走着,“他在怨我,不应该7月17号阻止他,本来他那天想要……做一些事。”

原来7月17号他们确实有行动,我又一次后怕。

“你和萨维亚蒂联合起来瞒着我,”元帅平淡地说,“但那天一个女演员告诉我这件事。西贝尔,现在我再问你一次,难道你真的愿意阿尔伯特去吗?”

我偏过头去看,阿尔伯特也在路对面和我们同步走着,只是不过来。“他有他的理想,我不能阻止。”

“哪怕他因此送命吗?”

我咬住嘴唇:“我不知道。”

元帅望着远处的河:“我阻止了他,也失去了他。现在,他更加疏远我了,因为我主持的法庭在判处那些人死|刑。”

他的语气那样落寞,我劝他道:“我想他不是疏远您,他只是需要点时间。”

阿尔伯特的上司和朋友已经跟着隆美尔的灵车走了,他远远望着我。伦德施泰特元帅说:“你过去吧,西贝尔。我无非是希望你能宽慰他,他最近看起来很糟糕。”

元帅坐车离开,我走近阿尔伯特,握住了他的手。这时我才意识到元帅说的“糟糕”是什么,阿尔伯特的手并不冷,但从他身上传来寒冷和消沉的气息,直钻进我心口,我被这股冰的气息攻击了。

“你在大本营……做治疗?”他问。

我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没想到他见面第一句是问这个。

他应该猜得出我给谁做治疗,他不愿意提那个人的名字,我也不愿意。科雷格和他想尽办法想要消灭那个人,如今我却要给他治疗。

“这不是你的错。”他见我惊惶,抚了我的头发,“有些事,我们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这是他以前几乎从不出口的一个词。他只会以那无敌的倔犟告诉我:“男人不喜欢说‘无能为力’,即使真的做不了什么了,也只会说‘事情本来如此’。”

那时候我总嘲笑他口是心非。如今他承认了,真的无能为力了,却显得像个孩子一样无助。

到火葬场的路上,我们紧握着手,没有交谈。葬礼的气氛和各自心头的事让我们变得安静。在路边一丛灌木后面,我看到了薇薇安和伊瑟,伊瑟抱着她,起初她拍打他,但随后被吻住了。

多瑙河流经这个城市,过河时,我远远看到河对岸有一片红屋顶,颇有些童话城堡的模样,就故作开心地问:“那是哪里?”

阿尔伯特沉吟片刻:“一所……集中营。”

他黯淡的声音消失在风里,一同消失的,还有我想活跃气氛的努力。

到火葬场后不少人就离开了,我和他回到河边,他神气萧索,像冬日阴天里挣扎不出的日光。

“我最近,有些事情想不通。给你写的信也短,请原谅我。”他说。

我上前抱住了他:“我看了那些影片。”

他的身体一震,用力搂了搂我。

“施特恩上校,莫雷尔元帅叫您一起走。”一名上尉跑过来。另外同来的,还有舍伦堡。见他走近,阿尔伯特沉默片刻,向他举起了右手,行了礼。

国防军即使见到党卫军,原本只需行军礼,现在都必须行元首礼。我不知道这项规定是否完全消解了国防军中不服从的因子,但显然对军官团的骄傲是一种严重打击。

舍伦堡威严地点了头,目光注视着阿尔伯特的失意,我心中不平,也举起了右手,他看到我和阿尔伯特一样回礼,脸上蒙上一层阴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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