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漾若目送着承桑彦柠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她收回目光,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沈确的字迹流畅而不张扬,写着:“小漾若,我很想你,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很复杂,我不能打扰你。我希望你能坚强,我相信你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一直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沈确。”
尹漾若看着纸条上的字,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上面还沾染着沈确身上独有的气息,仿佛他就在她身边一样。
她紧紧握住纸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抚摸着肚子,低声说:“宝宝,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坚强,为了爸爸,也为了我们自己。”
尹漾若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并不乐观,但她并不害怕。
她有自己的信念和决心,有承桑彦柠的支持,还有沈确的等待。
这些力量,足以支撑她走过这段艰难的路。
尹漾若轻轻合上眼睛,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她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期待着和沈确、宝宝一起迎接新的生活。
而这一天,一定不会太远。
“贾惠姨,我那条珠宝项链真的不见了!我找了整整一个下午,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但就是找不到。”
唐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身后的沙发上散落着一些凌乱的衣物和书籍,显然她已经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贾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心心,别着急,我们一起再找找看,或许你只是暂时忘记了放在哪里。”
唐心皱了皱眉,神色焦急:“不,贾惠姨,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摘下来后,就放在了床头的小盒子里。”
“会不会落在什么地方了,你上一次戴是在什么时候?”
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唐心想起了什么。
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眼睛里满是惊恐之色。
上次戴是在那栋别墅里,可能是在那时候不小心掉在了外面!
警察并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说明那条项链并没有被人发现。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身体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差点跌到在地上。
“心心?”贾惠忙扶住她,担忧的问道:“心心,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唐心紧紧咬着下唇,颤抖着声音说:“贾惠姨,我想,我想我可能把项链落在了那栋别墅里。”
贾惠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别墅?什么别墅?”
女人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抬眸盯着贾惠的双眼,一字一顿:“就是……就是……”
她话未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她发现眼前的人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是她亲手杀死的,秀兰。
她湿漉漉的青灰色皮肤仿佛被泡胀一般,紧绷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绽开崩裂,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在地面上留下一长串湿痕。
女人胸前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深褐色,一双诡异的纯黑眼珠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无声无息地咧开嘴角。
唐心惊恐地尖叫一声,猛地推开了眼前的女人,扑到在沙发边剧烈地呕吐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贾惠被推倒在地,狼狈地趴在冰凉坚硬的瓷砖上,半晌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赶紧去拉唐心。
“心心,你怎么了,别吓我!”
女人脸色苍白,拼命地干呕着,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她感觉自己的胃都要被倒空了,难受得几乎要晕过去。
“别过来,求求你别伤害我!”她挥舞着双手,试图阻止贾惠靠近,但她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心心,是我啊,我是贾惠,我不会伤害你的。”贾惠慌忙解释,他伸手抚摸着女人的脑袋,温柔的安慰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稍微冷静下来,她抬起头,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贾惠,颤抖着声音说:“她……她不是人,她是鬼!”
贾惠一愣,她往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心心,一定是太累,出现幻觉了。”贾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温暖,“来,先起来,我们去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
唐心似乎对贾惠的话深信不疑,她艰难地站起身,任由贾惠扶着她走向卧室。
一路上,她的眼神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她总感觉自己身后跟着一双阴森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找回那条项链!
女人独自坐在月光下,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疲惫而深邃的眼眸,一头长发被微风吹动,随意飘荡着。
可惜,没有人知道此刻她心里的想法。
她不想去回忆那些往事,也不想再继续下去。
她想忘记,可越是努力却越是清晰。
“大小姐,您已经喝了很多了,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一个温和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月光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
她看着他,忽然间就想起了另一张面孔。
那双眼睛也是这样明亮,仿佛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让他失神。
他,曾是她的守护者,也是她心中最深的秘密。
但如今,他只是一个遥远的记忆,一个再也无法触及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