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我还有下一单。”
“不着急。留下来吃吧。”爸爸招呼他。
“算了,今天赔了一百块钱,我得接新单。就先走了啊。”张叔直接离开大门。
“哎,别。”陈叙追了出去。
没多久陈叙回来了。
李芬问:“收钱了吗?”
陈叙说:“不肯要。”
“你烟也没拿给他?”
“哦,在箱子里,忘了。”
李芬无语:“上次帮忙搬东西也没怎么收钱,这次怎么着也得给钱。明天我直接给他老婆。”
一家人在新家里收拾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轮流排队洗澡,陈句句本来还想看会儿书的,可洗完澡就开始犯困,眼皮都抬不起来。
躺床上,想起什么,拿起手机看了眼,今天还没给徐日旸回电话过去。
可一整天徐日旸也没再打电话过来。
是不是,生气了?她当时直接挂了他电话。
李芬洗完澡过来了,陈句句不好打,又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
第二天起来,他们再去打扫新房子,这次爸爸妈妈把所有空调滤网都拆下来洗了,陈句句负责收拾自己的房间。
全部弄好后,整个房子终于焕然一新。
中午他们回爷爷奶奶家吃饭。
下午就住那不回来了。
这顿算是送别宴,爷爷奶奶做得很丰盛。
吃着吃着,陈静突然开门进来。
“说好的一起考研,你天天跟你朋友一块儿混,要去国外看球赛,你有钱去吗?”
“你朋友的钱不是钱,不用还的吗?哪回球赛缺了你了,次次都要过去看?考研怎么没见你这么上劲儿。”
“不能!”
“你再说我挂了!”陈静干脆利落挂断。
“来,陈静,吃饭。”见妹妹打完电话,陈叙招呼。
“不吃。”陈静正在气头上,弯腰将换下的鞋放在鞋架,走进房间,转身带上房门。
所有人吃过饭后,见陈静还不出来,陈句句单独敲响姑姑房门。
“进。”
陈静坐在电脑书桌前,开着台灯,左右两侧都是她的复习资料。
见来人是陈句句,脸色好了很多。
“姑姑。”陈句句打开房门进来,放下一盘葡萄,“姑姑,家里买了葡萄,给你端点。”
“谢谢。”
“爷爷奶奶给你留了菜,待会儿去吃吧。”
“好。”陈静扭头,“你们是今天就要搬出去了吧?”
“嗯。”
陈静跟她哥哥陈叙也很像,都是窄脸型,区别在于陈叙戴了副框架眼镜缓和,陈静则是用两侧乌黑长头发缓和,还算是个清秀的姑娘。
她犹豫了会儿,对陈句句,像解释似的:“我不是不想跟你一起住。”
“我知道的。”陈句句打断她,“其实我也想自己一个人住。”
陈静终于笑起来。
“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了吗?”
“嗯。”
“为什么?”
“你要是谈久了就知道了,两个人要是劲不往一块儿使,很累的,很容易吵架。”
陈句句伸手抚抚她的背:“别生气了。”
“我没事。”
来了条微信,陈静点开。
“宝宝,我不去了行不行,你别闹成吗?”
陈句句见她要跟男朋友聊天,不好打扰,转身出去给她带上门。
安慰了姑姑,他们一家人正式搬走。
到了新家,陈华和李芬进主卧午睡,陈句句也终于有自己的可以关上门的房间。
她坐在床边,给徐日旸打了个语音电话。
没人接听。
弯腰脱下凉鞋,往身后挪了挪,靠坐在床边。
再次拨打,嘟嘟嘟很久,仍然无人接听。
等陈句句差点以为徐日旸是故意不接时,对方的电话打扰了。
“合着你终于有时间找我了。”
“……”听着这熟悉的嘲讽声,陈句句心里反倒立刻放松下来,“这两天我家搬家,事情比较多。”
“你哪天不是事情比较多的。”
“我昨天白天不敢打扰你,怕影响你比赛。你比赛怎么样?”
“还成。”徐日旸顿了两秒,“受了点伤。”
“什么?!”陈句句惊异起来,“哪里?”
徐日旸倒是很喜欢陈句句没有像别人那样事后诸葛亮,说“我早就说过要注意安全巴拉巴拉”,而仅仅是关心他。
“小腿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快结束的时候被后面一个骑手撞下去了。”
“严重吗?”
“不算很严重,就是石头嵌进肉里去了。”徐日旸都能想象她蹙眉的模样,又得忧心忡忡。
一听就很疼,“没事吧,去医院了吗?”
“这种事还需要去医院啊,越野赛旁边都有医疗队的,处理一下就行。”
“那你现在在哪,比赛结束了吗?”
“结束了,我在家。正要去洗澡。”
“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能吃那些油腻辣的东西,很容易发炎。”陈句句照顾过她妈妈,有点经验。
“还不能洗澡?我一身的汗。”
“别,不能沾水。你找个东西包着吧,保鲜膜?”
“啧,你当我猪肉呢。”
“你洗澡方便吗,弄到了腿,保姆呢?”
“保姆请假了,现在就我一人在家。再说保姆能伺候我洗澡啊,这事你来差不多。”
说完,他停了几秒,像是也意识到这句话含义不太好。
陈句句:“别开黄色玩笑。”
徐日旸无语:“这也叫黄色玩笑?你是没听过更劲爆的。”
“……”她才不想听更劲爆的。
陈句句握了握手机,往后靠墙,屈起双腿,轻声:“你昨天没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确实有点生气,但后来比赛也就没顾得上。”徐日旸说,“不说了。我先去洗澡。站门口好一阵了。”
“好。”
陈句句挂断电话,躺下来睡午觉。
滴嘟。
徐日旸拍了一张小腿贴着纱布的照片给她。
从纱布面积来看伤口像是有点长,周边还有很多刮擦。
徐日旸发来语音:“不打算来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