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陈妤无从所适,微弱的月色透过天窗映在景航的侧脸上,陈妤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被他这句话搅乱的心又乱跳了。
这不行的。
陈妤慌张地抽回手,冷声道:“坐好了。”
话一落音,她后退一步关上车门,自己坐上驾驶室,不想,也不敢再面对景航。
车子徐徐驶出小区,陈妤冷着脸开车,一声不吭,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好像在那晚慌乱之后,又好像在刚刚见到景航的时候。
去医院的路上景航很安静,头枕在椅枕上,帽檐遮住他大半张脸,遇到红灯时,陈妤忍不住瞥看他,想问询,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对于景航顶着头痛一个人开车来她家这事,怎么想也不对劲。
即使是关心,那这关心未免过了,陈妤默默收回眼眸,有些无法言语的情感在胸腔中积聚,难不成就因为睡过,所以这上下级的关系变了质?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半夜12点,所幸景航吃了药之后头疼减轻了很多,陈妤才将将放心。
半夜12点,陈妤要送景航回家,景航坚持要送陈妤回家,两人就此起了争执,一时间谁也不肯退一步。
“上车,我开。”景航命令道,“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你是病人,病人应该听话。”
“陈妤你能不能听话一点?”
“明天下午还有工作,你现在必须回去休息。”
“大晚上的我是不可能让你一个姑娘自己回家的,你怎么就那么犟呢?”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懂得保护自己。”
“那是两码事。”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也有理的,景航实在是拗不过陈妤,索性不跟她废话,直接拉开车门将她塞进副驾驶室。
陈妤也不是个安分的,张牙舞爪地反抗。
“陈妤你再闹一试试。”
“我都说我开车,你头还疼着,不能开车。”
暴力都差点没摁住陈妤,景航探进半个身子入副驾驶,拉着安全带粗鲁地将人生扣在座椅上。
许是身子靠得太近,景航扣好安全带的时候脸一偏,正好对上陈妤一张不饶人的脸。
景航忽然的转脸着实吓了陈妤一跳,本还想反抗的,伸去要阻止景航扣安全带的手现在却被他抓住。
“还闹不闹了?”景航还没意识到两人离得那么近,他只觉陈妤没再挣扎,他占了上风,略微有些得意。
陈妤的后脑勺已经抵在椅枕上,她屏着呼吸一动不动地瞪着景航。
两人离得太近了,她只要抬抬下巴就能亲到面前的男人。
脑子里不知为何闪现了那晚那个荒唐的吻,这让陈妤脑里忽然有个疑问,那晚是真亲到景航了?所以亲他是什么滋味?她一点都记不起来。
脑里闪过这样奇怪的问题之后,陈妤有些懊恼,怎么会有觊觎景航的想法?
天啊……
陈妤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她,她,竟然还想回味一下那晚亲吻的滋味!!!
不自觉的,喉咙传来一阵干涉,陈妤微微张开嘴唇,正想说她不闹了,而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嘴唇就被一阵温暖覆上。
柔软的,温柔的,就是贴住,贴紧。
陈妤的眼睛睁得很大,意识到眼前是景航,而自己的嘴唇被他的唇紧紧贴着,这一刻,她的大脑停止了运转。
这个吻没有加深,也没有退缩,景航好像在试探一样,仅仅停留在摩擦之上,然而,景航不知道这样的试探对陈妤来说意味着什么,陈妤知道不应该的,可自己没有拒绝,还有些留恋这个薄而浅的吻。
待到景航的嘴唇离开,陈妤微微一怔,竟有些失落之感。
“乖,我送你回去,很晚了,不能让叔叔阿姨担心。”
景航的声音就像女巫在耳边念的咒语,陈妤懵懂地点点头,仿佛刚才的吻是她一个人在臆想,她再次忽闪下自己的眼睛,景航已经关上副驾驶室的门绕到驾驶室落座,而她,背脊僵直地坐在椅子上,心跳一直无法平复。
亲吻的恍惚感一直持续到次日中午陈妤去接景航跑通告。
保姆车里依然是龙哥,陈妤,还有景航三人,景航如平常一样懒懒散散地靠在椅子上歇着,陈妤坐在旁边的座位,因为昨晚那个吻,陈妤搞不懂了,她时不时忍不住就瞥一眼旁边的景航,昨晚她没喝酒啊,怎么就醉了?
她不停地给自己做思想建设,告诉自己昨晚的吻就是个警告,嘴唇贴着而已,也不算什么吻吧?她在瞎琢磨什么?昨晚那个吻只是刚好落在嘴唇上而已,嗯,就是凑巧,一定是。
“你这想看我就大大方方看,老偷摸瞥我做什么?”
景航懒懒地睁着眼皮,有些好笑地看向陈妤。
“我哪有在看你?”要不是景航开口,陈妤也没发觉自己总盯着景航看,这会儿听到这话,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真丢人。
景航坏坏地勾着唇,好整以暇地看着陈妤,昨晚要不是怕吓着她,他才不会就止步于贴贴嘴唇,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陈妤并没有推开他。
片刻,陈妤感觉自己被盯着,她不爽地扭过头,对上景航那双微笑着的桃花眼,“你……你盯着我看什么看?”
景航单手撑着侧额,似笑非笑地说:“谁让你长得刚好是我喜欢的样子,没辙,就是爱盯着你看。”
“你……瞎说八道什么?”
这句说玩笑又不似玩笑,说正经又不怎么正经的话弄得陈妤憋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