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婆:“再使一次劲,就好了。”
房间里甚是安静,就连沸水的咕嘟声都逐渐减弱,婴儿的啼哭让屋里和外面的人都清醒了。
覃婆将婴儿放在温水里,手上游刃有余:“在断脐前先用细线将其扎紧,减少出血。用高温消毒后的小刀割断,剪婴儿这端的时候注意不要憋到他。”看着胳膊腿都在的胎儿,“很健康,跟你很像。很可爱。”
流云看着啼哭的孩子:狗覃婆,就你懂得多!
覃婆眼神示意,李晏秋马上用热水清洗刚出生的胎儿,“不错!”
“平日要多开窗让空气流通,也注意不要着凉,伤口完全愈合之前不要碰到水,这个长度的头发也不要轻易洗。”覃婆给流云掖好被角,俨乎其然的眼神放松下来,“这位姑娘,看你对这种场面很是淡定,想来平日也少不了和血淋淋的伤口打交道。前朝医者有云:医之术难,医妇人尤难,医产中数症,则又险而难。这位小大夫,今日这些可要记好了。”
李晏秋自是能一字不差地熟记于心,只是好奇这覃婆的样貌,伸手道:“婆婆,你这面纱沾上血了……”
覃婆撤步:“不必了。”转身便走,“有缘见。”
屋外的二人见覃婆出来,道过谢便进屋把门关紧。
李小舟蹲在床前:“辛苦你了。”
“二叔,你快坐着!”
李寂抱着怀里的婴儿:“这么小一个,他的手还没有我的手心大。”
李晏秋:“你别给掀开!”
李小舟擦去流云头上的汗:“渴不渴?想吃什么?”
“南瓜粥。还有炸萝卜条。”
除了黄皮的南瓜和白萝卜,在寒冷的冬季来临之前,最重要的当属贮藏白菜。
潦水村的白菜大都种在院子里,张珩家亦不例外。且不说一共四口人,李晏秋和张郁还常常住在秋庐里,这一成亲反倒是少了个吃饭的张郁,本就不小的院落更加宽敞。
撑开的白菜叶子连在一起,连根拔起后能闻到泥土的香气,用刀切掉粘土的部分便可以贮藏起来了。
瑶卿指点着二人收白菜:“张修竹,那发黄的叶子直接择掉,你在舍不得些什么!”
张珩句句有回应:“是嘞!像我这样。要不白菜叶子都坏了。”
张郁倒是有理:“白菜芯也是黄的,怎么不也摘了!”
未等瑶卿指点,张珩道:“那能一样吗!白菜芯是还没长绿,外面这层都干了,你吃呀!像你这么有歪理的人难怪晏秋不跟你一起来。”
张郁很是神气:“晏秋才不会嫌我烦呢。”
此时的李晏秋还在睡觉。
张郁:“娘,你说这白菜根儿能开花吗?”
瑶卿:“你快些干活儿吧,往日没见你这么多事。”
张郁:“今时不同往日嘛!我要把这个好看的白菜根儿留着,种在盆里,看它究竟能开出怎样的花来。”
瑶卿:“反正你俩今日要把这些白菜都搬进屋里去。不跟你们讲了,我去秋庐看看晏秋。”
张郁:“娘,晏秋说她想吃炸萝卜片!”
瑶卿:“合着昨日你拿萝卜去秋庐没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