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沈庭寒。
沈庭寒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还将手放在她额头试温。
“没有多烫,怎么就不说话了。”
“我应了。”
沈庭寒背着一只手:
“闷在被子里,谁听得清。方才我还认为你睡过去了。”
“睡过去了又如何?”
沈庭寒微微挑眉:
“自然是出去,然后叫一个侍女来服侍你。”
“算你有点良心。”
沈庭寒看着宋潇,神色动容。
“听说你在武陵,中了毒。”
宋潇不甚在意的翻了一个身:
“小毒。”
“这次怎么发的烧?”
宋潇闭目养神:
“在途径凉水的时候遇见难得一见的风雨,掉河里去了。”
“有一事,需与你说清楚。”
“削权的事?”
沈庭寒不言。
那就是了。
宋潇睁开带着水汽的眼睛。
他们途径五洲,那些地方要不就是被他们换人,要不就是被他们削权。
宜州肯定也是一样的。
她早就想过。
宜州不可能让外人来管理,那就只能削弱霍家在宜州的权势,或者扶持一个能够与霍家旗鼓相当的角色出来。
沈庭寒说是为了宫廷琐事而来,宋潇半点不信。
哪个没眼睛的宫里人往宜州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跑。
为了什么?
吹风吃沙吗?
“需要我去和舅舅说吗?”
“霍将军早在我来的那一天就已经把虎符给我了。”
霍玉安向来是有眼力见的,不然也不会在宜州安然无恙待这么久。
宋潇想着自己舅舅那绝不吃亏的性子,道:
“他提了什么要求?”
“按时拨款,别让老百姓饿肚子。”
宋潇不由笑了。
沈庭寒常年冷冰冰的脸上也有了点笑意:
“难怪霍将军这么得百姓爱戴。”
“北疆的事也迫在眉睫,你不会轻易离京。说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庭寒呼出一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本想等你病好些再开口。”
“死不了,免得夜长梦多。”
沈庭寒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宋潇床前:
“北疆来势凶猛,我怀疑背后有人。”
“。。。。。。”
不知道为什么,宋潇忽然想起武陵时走密道离开的那个墨先生来。
“北疆,是什么时候开始闹腾的。”
“约莫八月前。”
那就是了。
“之前在武陵——”
“我知道。陈慎都与我说了,只是只有你见过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你的意思是。。。。。。”
沈庭寒垂眸看着宋潇,不发一言。
宋潇看着沈庭寒的神色,心里就有了七八分猜想。
“我知道了,等到宜州事毕我就北上前往北疆。”
“此行危险,我会在京城指派信得过的官员,你只需要提供画像——”
“沈庭寒。”
“我想去。”
“。。。。。。”
和沈庭寒扳扯许久,混沌的头终于有了片刻清明。
“你同意我跟着陈慎和郭诚,是不是认为我一时兴起,想借机离开京城好逃避成亲?”
“。。。。。。”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走到哪里算哪里,找个待着舒服的地方买块地再买个房子。住到不想住了就又换个地方。”
“可是我一路上发现,没有一个地方我待着舒服。”
“我错了。在大梁还有很多人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大多数的女子除去待在家里,就只能被卖到青楼和歌楼里。”
“我想让他们都过上舒服日子,想让她们都过上好日子。”
“能够出门赚钱,能够读书写字。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至少不用委身在那种地方。”
“至少要吃得饱饭。”
“沈庭寒,我想去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