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逡沉着脸坐在上首,宋浅则抽抽噎噎的跪在宋逡面前。
余若嫣则一副西子捧心状,满脸悲恨。
“你怎么就回来了呢?就那么丢下你大姐姐!”
宋浅哭的不能自己,眼眶通红。
“女儿知道错了,可是女儿实在是害怕。害怕极了——急急忙忙的就跑回来了。本来就是姐姐说那儿景致好,要在那儿玩儿。可是玩——这种事本身就容易有推攘,姐姐又觉得悬崖边刺激,山下有风吹上来可以解一解方才弄得一身汗。我——我也是一时间玩的上头了,才——才失手——呜呜呜呜——”
余若嫣满脸泪痕,哭的情真意切:
“若是你姐姐找不回来,你就是这府上的千古罪人!你!你可真是——”
宋逡听着这母女俩的哭声,简直一个头比两个大。心烦的挥手打断:
“行了!都别哭了!”
宋浅和余若嫣纷纷放下手里攥着的帕子,试探的看着宋逡。
只见宋逡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
“不可能找不回来的,那山崖又不高。只是怕是会伤的不轻,这下可怎么和宜州那边交代。。。。。。”
余若嫣心思在胸腔里转了好几圈,最后才勉强的跑到嘴边:
“这实在是不行,不若就把大丫头送回宜州吧。就说是两地相隔甚远,大丫头水土不服处处不适应,又实在是想念霍老太太和霍将军——”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宋逡睨了一眼余若嫣,冷冷的说“那是我的女儿!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姓宋!”
余若嫣知道自己吃扁后就垂头不语了。过了半晌又抽抽噎噎的说:
“嫣儿不过是一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这些事情,全都得靠老爷做主啊。若是没有老爷,嫣儿哪里来的现在这般安稳生活。”
这话像是触动了宋逡,让他神色缓和了不少。宋逡舒出一口气:
“你也算是悔过,这件事终归是你不对。该罚还是得罚,过会儿等大夫人把潇潇找回来了,听听你姐姐怎么说再决定怎么罚你。你就先在祠堂里跪着吧,等大夫人回来了再说剩下的事。”
太医看完宋潇身上的伤口,虽然心中诧异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大夫我还有的活吗?”
“。。。。。。”
做他们这一行的,见的东西多了也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
多言多错的道理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们。
“小姐的伤虽然看着骇人,好在没有伤及根本。只要及时换药,好好养伤。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重要的是小姐的身子,这外伤好治,内里的损耗就麻烦些了。得好好养着,往后方才不会留下病根。”
宋潇颔首:
“多谢太医。”
沈庭寒站在一旁,思及霍川的那性子,随口一问:
“会留疤吗?”
“。。。。。。”
这种时候,最先问的不应该是身子该如何调理吗?
再不然也应该问如何才不落病根这一类的吧。
太医一时有些摸不准沈庭寒这是在闹哪出,
“额,”迟疑了片刻“痕迹或许还是会有,毕竟还是伤口,受了伤终归不能恢复如初。不过若是小姐介意,我可以替小姐配一盒祛疤的药膏。”
宋潇想也不想:
“不介意。”
“。。。。。。”
“。。。。。。”
很好,场面一时间十分精彩。
沈庭寒神色上到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的说:
“你可想好,如今可是在梁京。”
“梁京又如何?”
宋潇一脸不在乎。
沈庭寒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宋潇起初还有些疑惑,可是后来又很快反应过来了。
今日她跌落悬崖这件事是肯定瞒不住的,留不留疤都后说。要是往后她想做些什么可却因为这个疤暴露了那才是得不偿失。
宋潇想通后立马伸手抓住太医的手,把太医都吓了一大跳,脸色都白上了好几分。
“先生还是替我配一副吧,毕竟是女儿家。往后很多事情也说不准,一切用料全按着最好的来,万万不要省着。有什么缺的没有的尽管找沈公子要。”
“。。。。。。”
“。。。。。。”
廊下候着的小慎听到这句话,人都僵住了。
合着是真不客气。
太医慢慢把手从宋潇手里拔出来,偷摸着打量沈庭寒的神色,见沈庭寒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就应了下来。
“小姐放心,我一定用最好的药材!”
“。。。。。。”
小慎守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觉得里头除去他家公子,剩下的全是活宝!
“小慎,送送大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