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请安的时候,郭琥特意将宋潇留下,说是有事单独说与宋潇听。
宋湘到是很听话的离开了,宋浅反而神色愉悦,甚至离开的时候还挑衅十足的看了一眼宋潇。
绿桃一心的火气只能死死按下,低声骂道:
“小人得志!”
宋潇反手按住绿桃的手,道:
“母亲找我有什么事吗?”
郭琥叹了口气,将人招到身前:
“昨日的事,我都听湘湘说了,你做的很好。湘湘能够平平安安的还是多亏了你,我这儿昨日刚好得了张大夫人的一支碧绿琉璃簪,和你今日这件青色的正相配。来,拿上来。”
郭琥说完,赵娘子就端着那只碧绿琉璃簪上来了。
那簪子确实是好东西,通体碧绿,没有一点儿瑕疵。花纹也精巧,竟是罕见的流云纹。
宋潇笑着:
“流云纹向来难成,这样好的玉簪给了我怕是只会蒙尘。母亲还是给五妹妹吧。”
“我知你不爱这样素净的颜色,只是你父亲给你送的布料衣服都是这般素雅的颜色罢了。”
宋潇坐在郭琥更前不语。
郭琥喝了一口茶:
“你胆子大,湘湘胆子小。湘湘跟着你,我希望你能把她胆子弄的大一些。”
“五妹妹端庄贤淑,是京中无数贵女不能比拟的。母亲何故要为此忧愁?反而去更改她的本性性格呢?”
郭琥垂着眼,悠悠的说:
“你并非愚蠢之辈。不然也不会在来的前几个月就把我和莲烟轩那边玩弄在股掌之间,借用我来拿走余若嫣的掌家权,又不会在明面上招惹仇恨。既给了莲烟轩教训,又给了我十足的面子。这件事上,我姑且先谢过你。”
宋潇不语。
明明是两人各取所需的事,郭琥今日却说了出来。
郭琥又道:
“这簪子就当是兰幽斋的谢礼了。你收着就是,不管你是自己用还是拿来送人。”
“既是张大夫人的礼物,女儿拿来随意送人怕是不太好吧。”
“张大夫人娘家是扬州的富商,家底殷实得很。她屋里比这簪子名贵的东西多了去,既然送你了,那就是你的了。不用思虑这么多。”
既然推不过,那就收着吧。
宋潇侧过头对绿桃使了眼色,绿桃颔首,走到赵娘子更前把簪子接在自己手上。
“既如此,就多谢母亲割爱了。”
“再过几日,就是张大夫人家的宴会了。张大夫人也给我递了贴,你若想去就去,不想去,招呼人来向我说一声就是了。”
宋潇起身行礼:
“是。”
绿桃手里抱着装着簪子的匣子,跟在宋潇身后:
“这大夫人怎么突然想到送簪子给小姐?就连五小姐都没有,独独给了小姐你一份。”
宋潇走在前面,轻轻叹了一口气:
“说是送簪子,可哪里是送簪子?不管怎么看都是张大夫人在替家里的儿子选妻。”
宋潇嘟囔着:
“怎么就选中了我?”
“选妻?小姐往后当真要嫁到梁京吗?”
宋潇没有说话。
“可是小姐,我昨儿听说了那个张大夫人他们家,是礼部的三品官呢,虽说儿子不甚成气,可是却也还算端正有礼。这样好的婚事,大夫人怎么不留给五小姐呢?”
宋潇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绿桃,恍然大悟一般:
“不是不留,是张大夫人一开始就是看中了我。也是——哪儿有长女还未出嫁就先把小女儿嫁出去的说法。”
“小姐,我看昨日张大夫人可喜欢你了。就是不知道张公子为人如何,相貌如何。”
绿桃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痴痴的笑起来:
“嘿嘿嘿,不知道和沈公子只比起来又如何。”
宋潇听着绿桃的话,不由笑起来:
“沈公子是人中龙凤,真真正正难得一见的贵公子。那般好的人,你以为遍地都有吗?要真是那么常见,三妹妹也不会一颗心都悬在他身上了。”
“小姐说的都含蓄了,我看呐是天天挂在腰带上生怕旁人抢了。既然这般稀罕怎么不主动些去和沈公子谈话?我看沈公子也并非像传闻那样不近人情,时间久了将心比心,也会是一位如意郎君。”
宋潇轻笑:
“世家大族的婚事哪里是轮得上自己说的。更何况是四世三公的沈家,按照陛下对他的欢喜程度来看,怕是会指一位公主给他也说不定。”
转而宋潇又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