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衣日渐焦躁,越冬给她送饭的时候,她虎着一张脸问她:“能不能把那三个小孩和那三只狗给丢出去。”
越冬把饭塞进她嘴里:“不能。”
又催她:“快吃,你吃完我还得去喂麒麟。”
冷衣咽下一口又被塞了一口,边嚼边疑惑道:“他手又没断,为什么要人喂?”
越冬塞饭的手顿了下,眉宇间有些愁绪:“他的手总是使不上力气。”
“没了右手还有左手。”冷衣张着嘴,没等到新的一口饭。
越冬看着她的左手,道:“说的有道理。”
冷衣动动嘴:“快点,饿着呢。”
越冬只能继续喂她,都是祖宗。
伺候妥帖了冷衣,又去伺候麒麟,梁小花端着饭菜在麒麟房间门口踌躇,见了越冬就一脸讨好地朝她笑。
越冬去接托盘,梁小花不放,略有些谄媚地道:“我端着、我端着。”
越冬就领着她进去了,谁知梁小花进去了把饭菜一放,又一溜烟跑了,弄得越冬一头雾水。
郑越夏和越冬说:“她想和麒麟大哥学武呢。”
越冬这才明白过来,她也不管这事,若是梁小花自己敢说,麒麟也愿意教,也成。
在门里头玩耍的小狗吱呀乱叫,又滚又爬地冲到人背后躲着。
越冬朝着冷衣和麒麟的屋子说道:“都躺好,别乱动。”
两个正在翻身而起的人重新躺了回去,越冬这样说,大约对来访者有所准备。
越冬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公主。
那天夜里领头的蒙面人正在扶她下车。
公主这个时间点大张旗鼓地来找她,还挺有意思的。此时此刻在多方的共同努力下,公主要杀平民的流言已然传得满城风雨。
就连这条之前很安静地巷子最近都热闹了不少。
越冬一开始就没有隐瞒自己要住在哪里,她什么都没有,只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知道她经历的事情,多一个人谈论,想要杀她的人就多一分顾忌。
公主从前的好形象好口碑一日之间一落千丈,谁看她都带了几分打量和猜疑。
巷子里其他人家听到动静出来查看,都被公主华丽的车架吸引,却没有人认出她来。
越冬道:“寒舍狭小,怕是在不下公主这么多人。”
公主没有放低声音:“本宫来为那日宫宴上口不择言道歉,无需那许多人跟着。”
她抬起手,那个扶她下来的侍卫上前托住,送她进这座宅院里去。
隔得近的人家听见了她的话,登时就反应过来,这是公主。
公主竟然来给越冬道歉,所以那些流言都是假的不成?还是说公主迫于流言的压力,不得已来做做样子?
越冬关上门,何小芝他们已经全都回到了屋子里,庭院显得有些空寂,公主闲庭漫步地走着,越冬把她领到吃饭的地方坐下。
“我这里也没有好茶水,就不招待公主了。”越冬道。
公主进了门脸色就有些阴沉,她示意侍卫去庭院里守着,穿堂里就只有她和越冬在。
她也不和越冬做口舌之争,直入正题:“你怎么知道的?”
越冬也不装傻,回答公主:“猜到的。”
公主明显有些不信,又道:“如你所愿,我不会再对你起杀意,但是你要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越冬指了下公主的侍卫:“他知道公主的秘密?”
“这不需要你操心。”公主道。
越冬点了下头,道:“该从哪里讲起呢?”
越冬想了下,说道:“就从我参加公主的簪花宴,却在回城时在城外密林遭遇的那场埋伏说起吧。”
“城外密林?埋伏?”公主疑道。
这件事可是一点风声也没有,越冬上来就给了她一个大惊喜,除了她皇兄还有谁能在上京把事情做得这么干净?
甚至不用越冬明示,她就已经猜测道埋伏的人会是谁。
“那日公主想要用那等卑鄙无耻的手段逼我就范,我虽察觉了,也逃过一劫,心里却存了气,打算看一看公主的笑话。”反正她和公主的关系注定好不了,越冬也懒得斟酌用词,公主听得脸色发青,但是没有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