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稚月心脏一缩,她现在听不得钱这个字眼,越冬却没领会到她整个人都在散发出来的抗拒。
“两千两。”
“黄金。”
梁稚月被压断了脊梁骨,瘫在桌子上哀嚎,嚎了两声想起来问越冬:“你哪里来的钱?”
越冬基本没主动开口跟她说过钱的事,从前说定的分成也一直都在她这里放着,那她哪里来这么多钱?
“杨笏给的。”事情过去了很久,越冬也没有了当时的心虚。
梁稚月眉头更紧,她没记错的话越冬买冷衣的时候和杨笏还处于相看两厌的状态,虽然现在她也不怎么看杨笏顺眼就是了。
“他想要高千枝的披帛,我卖了一块残次品给他。”越冬道。
梁稚月骤然复活,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越冬:“那残次品还有吗?”
越冬无情地打破她的幻想:“早处理干净了。”
梁稚月又跌落回桌子上:“怎么办啊?我这回花了好多钱。”
梁稚月算了算,她这生意越做越大,手里的钱却越来越不禁花。
越冬冷笑一声,对于她花钱救一个男人这件事不予置评。
梁稚月道:“他救过我,我也救他一次,算是扯平了,以后谁也不欠谁,这才公平。”
越冬没吭声,人都给带回来,还扯什么公不公平。
梁稚月眼里闪烁着奸商的精光:“他做生意可是把好手,若能把他抓来打工,你我都能松快许多。”
越冬道:“就他现在那三魂七魄丢了一半的模样,只怕你有十分的生意能叫他丢了十一分。”
梁稚月道:“养养就好了。”而后爬到床上倒头就睡,越冬才出门就发现掌柜的正在门口等着,她深呼出一口气,养就养吧,只希望他是真有本事。
麒麟溜出来见越冬,道:“真要劫囚吗?我去找小蒋。”
“你别看热闹不嫌事大。”越冬道,“劫什么囚,你劫一次囚自己就要被囚一次,你要是不在乎那我也没意见。”
麒麟就萎了,又道:“皇后有动作了。”
越冬冷着脸:“说。”
“皇帝万寿。”
“她要逼宫啊?”越冬不负责任的猜测。
麒麟心道,你逼宫的可能性都比皇后要大,“我总觉得她和皇帝之间有种很奇怪的默契。”
越冬停下来看他,麒麟又道:“但暂且还不太清楚。”
越冬又继续走,麒麟道:“他们对留在宫里那些宗室子弟的态度太奇怪了,虽然做出了想要过继一个孩子的表象,但是两个人内心却都对这件事不认可。”
越冬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哪有皇帝会真的想要过继一个孩子来继承自己的天下,他自然得担心自己一走,那过继的孩子就要把自己的亲生爹娘迎到上京来,到最后依然没有后继香火,他不得白忙活一场。”
麒麟摇了下头,道:“他们丝毫不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看起来更像处于一种看戏的状态之中。”
越冬又道:“皇帝也才五十多,大约觉得自己还有生的可能吧。”
麒麟忽而道:“莫非他们其实有个孩子?”
“现在的一切都只不过在做戏而已。”麒麟自己说完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
越冬想说他异想天开,又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离谱吧,但万一就是真的呢?
这世上离谱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
可是既然有孩子,又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肯拿出来?那可是板上钉钉的皇太子,就那么拿不出手吗?
越冬顺着这个离谱的猜测发散了会儿思维,忽然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给甩了出去,皇帝有没有亲儿子跟她没有关系。
他有没有儿子都改变不了皇后莫名其妙要杀她这件事,还是先找出原因,最好能彻底解决。
如果解决不了事情,那就解决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