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大人当即就要开口,越冬又道:“想清楚了再说话。”
冷衣将那把沾了血的刻刀扎在一旁的柱子上,分了个眼神给他,将挂着的人看得一个瑟缩。
付大人心思急转,他整日提心吊胆的担心着张庭舟忽然就带着人来把他家给抄了,谁知还没等来张庭舟,倒把这位大小姐给等来了。
他试图威胁越冬:“你今日动了我,张庭舟的谋划就要落空,他难道会放过你?”
越冬笑了一下,动了动手指指了下挂着的人,冷衣就又堵上了他的嘴,在对称的位置上又捅了一刀。
如是一来,付大人才算真正老实了些,越冬道:“他谋划些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给他办事。”
她问这位付大人:“你在支持谁呢?”
付大人惊得冷汗直流,潭王府和支持潭王之人的下场还在眼前,他可不想步他们的后尘。
他又转了个圈,脑中灵光一闪,道:“我说了你就能保我家平安吗?你不能,与其与你合作,我不如去找张庭舟,他虽恶名在外,但手上有权有势,谁生谁死不过他一句话的事。”
“可是你现在就要死了。”越冬说。
付大人不信她敢杀了他,“我府上今日大宴,我长久不出现,必有人来寻,届时我不论生死,都会有人追究下去,你也逃不了。”
越冬摇了下头,道:“我既然敢来,必然做了周全的准备,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独独参加你家的春宴?”
“你又觉得张庭舟为什么要留着不动你们?从他知道你的存在,又没有在处置潭王案时处置了你之时,你的死亡已经被预定,区别只在于早还是晚。”越冬说。
付大人笑起来:“你手里除了知道这份名单之外,一点筹码都没有,就你这样还想要空手套白狼?太天真了,小姑娘。”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被光着身子吊在梁上。”越冬说。
付大人顿时萎靡下来,越冬又道:“你自己也说了,我来找你,张庭舟的谋划就要落空,如果我从这道门出去就去找张庭舟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你觉得你能活得过今夜吗?”
“从我找上你开始,你就没有机会了。”越冬击碎他最后一丝希望。
付大人左思右想,好像他横竖都只能是个死字。
他道:“世上所有的一切都以利益交换为基础,我告诉了你你想知道的东西,你又能给我什么呢?”
“地位对等才谈利益交换。”越冬道,“你现在只能选择体面的死,或者不体面的死。”越冬笑得十分无害。
付大人看着越冬有些感慨:“我听小女说过你,说你是个……”
越冬不耐烦听他说这些,冷衣又堵住了他的嘴,她也不耐烦了,捅的地方换成了臀部的另一面,差点废了他。
“我的耐心已经耗尽。”越冬说,“所以你不能再说废话了。”
付大人这回抖得比较久,眼前这个小姑娘一点也看不出是会下狠手的人,看着也不像是想要赶尽杀绝的样子,他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又究竟想要做什么。
但就像她所说的,地位不对的等的时候,处于下方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
悬在头上的屠刀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越冬记下他说出来的人,付大人观察着她的表情,猜测她信了几分,越冬忽而抬头朝着他笑了一下,等他说完了,才道:“我不会去告诉张庭舟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或许还有一点时间想想办法,能否绝处逢生全看你的本事。”
她还好心提醒道:“令爱的及笄礼也差不多该到了你这位父亲出现的时候,还请忍一忍身上的伤,若叫人察觉了不对,那可怪不着我。”
越冬带着冷衣要走,付大人急急道:“且将我放下来。”
冷衣将手里刻刀做暗器飞射出去,付大人重重摔在地上,震得地板都动了下,闹腾了这么大的动静,这附近却没有一个人来查看,可见越冬的确是有备而来。
越冬出门的时候,又回头道:“那份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付大人听见这话时肥胖的身子就是一阵乱颤,最先生出来的念头就是越冬诓骗于他,才要骂出口却忽然顿住,他暴露完全是因为多此一举想要绑架越冬确认那份名单上到底有没有他。
现在他知道了。
没有。
张庭舟手里那份名单上原本就没有他的名字,如果他安分一点,什么都不要做,就不会有今日的事。
他费力想要爬起来,但是前后的伤口限制了他的动作,他想要再问清楚些,可越冬已经走远,他再无法发问。
他趴在地上不断地颤抖着,隐约有呜咽声传出:“兄长啊……”
他又做了件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