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听得越冬叫他梁大哥眉头皱得死紧,道:“我孙子都会咿咿呀呀的叫了,你比我幼女也不大多少。”
越冬看向梁稚月,道:“她叫你哥,你想我叫你叔?”
梁大一副牙疼的表情,他能说他当时是想收梁稚月做义女的吗?
这两个女娃娃年纪不大,气性不小。
难怪能玩到一起。
梁大哥就梁大哥吧。
“认识,我媳妇就在渡口上,待我给她传个信,叫她关注着些。”梁大道,“你们要找的人有些什么特点?”
越冬道:“我画个画像给你。”
梁大点头,拎着梁三要走,“画好了拿过来就行。”
梁三护着耳朵,被梁大拽进了镖局里才问梁大:“大哥怎么对那女娃子那样恭敬?”
梁大道:“那是安庆侯府找回来的千金,恭敬些总没有坏处。”
“不是说那是个假的?”梁三可没少听各家长短。
梁大又打了梁三一巴掌:“你长点脑子吧。”
就因为越冬来过一次镖局,安庆侯府前前后后把这里查了个底朝天,是假的就有鬼了。
隔壁热热闹闹,布庄里也很闹腾,才到的货物要整理入库,先前定下的单子也要分拣,梁稚月去忙了,越冬就在阁楼里画画。
郑越夏和何氏倒是一气呵成,轮到郑小弟时略微有些犹豫,再到了郑老三时越冬竟然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模样,照着郑越夏和郑小弟囫囵画了个大概。
“贺家哥儿?”梁稚月这里也从潭州带了几个人过来帮忙,这人盯着刚进来的一个公子哥看了半晌,犹疑着出声询问。
贺莲舟朝她点头,陈嫂笑开了花,在外遇到同乡人总是能令人开怀,“听闻你考中了举人到上京来做官来了。”
贺莲舟面露惭色:“会试未中,实在惭愧。”
陈嫂笑意不减:“咱们那地方能出几个大官呢?你能考中举人到上京来考试已经是多少人都羡慕不得的事情。”又问贺莲舟:“如今在何处落脚?可有什么短处?咱们梁老板在这里开了铺子,贺家哥儿若有不凑手的地方尽管开口,梁老板义气,必然愿意出手相助。”
陈嫂太过热情,贺莲舟也跟着笑,被人关心总不是坏事。
“倒是还好,暂且没有什么困难。”贺莲舟说,又问:“越冬在吗?”
陈嫂的笑就淡了些,她并不知道贺莲舟和越冬订过亲,听他这样贸然问起,有些怪异的感觉,别不是听说越冬被侯府认了回去,来攀关系的罢。
梁稚月掀了帘子走出来,见了贺莲舟也顿了顿,贺莲舟朝着她作揖:“梁老板。”
梁稚月打量他一番,道:“是贺家哥儿吧。”
“瞧瞧这一番气度,果然是上京的风水养人,若是大街上迎面遇到,我必然是不敢认的。”梁稚月道,“怪道人人都想读书做官,贺公子高中举人,举手投足间与一般人便不同了。”
贺莲舟听她说的是好话,感觉却似在嘲讽,有些闹不清楚,却仍旧有礼:“越冬可是在梁老板这里?可否请她出来一见?”
“越冬?”梁稚月道,“你在上京里见过她?”
“是。”贺莲舟道:“高千枝献舞九曲池那日,我见着了她。”
后来多番打探才将她和安庆侯府认回来的亲生女儿对上号,本想去寻,结果就被人追着打了许久。
到现在他也没闹明白那人为什么来打他。
“你知道她的事了?”梁稚月道。
贺莲舟点头,梁稚月冷笑了一声,道:“她如今是安庆侯府的大小姐,你若想见她,该往那侯府去,却不该来我这里。”
贺莲舟这回确认梁稚月确实对他有敌意。
“打扰梁老板了。”贺莲舟没有动气,而是退了出去,却不走远,在附近寻了个吃茶的地方守着。
梁稚月有些生气,去到后头和越冬道:“那姓贺的小子找你来了。”
越冬刚把画像画好,听得梁稚月的话略微愣了一下,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麒麟果然没有再去打他了。
“人呢?”越冬问。
“你个没出息的。”梁稚月恨声道。“他都跟你退了亲事了,还见他做什么?他这亲事退了也就罢了,毕竟那个时候他考中了举人,我再觉得你好他也能用出身压你一头,咱们也不是那种非他不可的人,而今他知道了你和安庆侯府的关系却又巴巴的黏上来,这才是真的不要脸。”
越冬却没什么感觉,“何必动气。”
“你不想我见,我不见就是。”越冬道,“不是什么大事。”
梁稚月气才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