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只来了四个人,越冬不知道比起上回那些人来孰强孰弱,她看不出来。
麒麟和面具人打了一会儿发现越冬根本不理会他们两个,而是直直走向那个两条腿被钉了两根弩箭的人,麒麟便掀开面具人,足下轻点先越冬一步将剑架在已经不能行动的人身上,免得他暴起伤人。
越冬先捡起掉落在地上那根落空的弩箭,又走向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取了块帕子出来,用帕子捏住箭尾,再用力一拔,将弩箭生拔了出来,最后将三根弩箭包在帕子里收好,慢条斯理地做完了这一切,她才看向来杀她的人。
在场的人看向她的目光皆有些不同。
“奇怪。”越冬说,“你们杀了我有什么用呢?”
又问:“你是谁的人?”
对方不说话,而且妄图自杀,被麒麟卸了下巴和四肢,彻底瘫在了地上。
越冬蹲在他面前,道:“我现在面临的麻烦来自两个人,你得告诉我你是谁派来的,我才好去找对应之人的麻烦,如此也算你为你的主人尽忠了,你说对不对?”
地上的人顺着她的话想了想,竟然很有道理的样子。
但是他在最紧要的关头醒悟,这姑娘明显是在诈他,他差点就上了当。
越冬诱导失败,又道:“你们看起来不太像是来杀我的。”
越冬对审问人这件事情没有经验,问不出有用的线索,面具人忽然道:“我也可以提供严刑逼供的帮助哦,你付钱就好了。”
越冬站起来,把在场的人逐一看过,知道她今日出门的人并不多,可惜在场这几个似乎都值得怀疑。
她摇了摇头:“我已经没钱了。”
她的钱都已经成了对方的钱。
越冬放弃审问这群人,审问是个技术活,她着实不会,就不浪费时间了。
“我买的人呢?”越冬问面具人,“我要走了。”
面具人朝后头招了下手,洗干净的人就被带了出来,那人一直抬头看着头顶的太阳,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太阳晒在身上的感觉了。
面具人突然道:“如果我现在杀了你和那个镖师,就会白得两千两黄金,你觉得值不值?”
越冬站在他的位置想了想,道:“值。”
面具人笑道:“我真的有这个能力哦。”
“看出来了。”越冬说。
“你这姑娘真是别具一格。”面具人评价她。
“你看起来也不傻。”越冬指向地上的人,“他们能找到,许侯府就会找得到,我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是如果我真的死在这里,许侯府不会介意拿你立威,不然以后上京城里阿猫阿狗就都能骑在他们头上耀武扬威了。”
被划进阿猫阿狗行列的面具人也不恼,而是道:“若我将现场伪装成许侯府的对家呢,比如说鲁国公府。”
越冬道:“您知不知道一个词?”
“迁怒。”越冬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他们高门大族多高贵啊,生气起来谁管你无不无辜,要你死就绝不会手软。”
面具人眼神暗沉下来,迁怒?的确,无辜并不是豁免权,有人要你死的时候,不会在意你是否无辜。
他指向那个仰面晒着太阳的女子,跳过方才临时起意的恶意,问越冬:“为什么会选择她呢?因为她是个女子吗?”
方才决斗还没有决出胜负,越冬就选定了人。
“我选择了她,她就是赢家。”越冬说。
看着太阳的人听到这句话就低下头来看越冬,看看这个把她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带出来的人。
面具人递给越冬一册文书,道:“我那个笼子里关了二十七人,却只有她一个女人,我以为从这个数量对比来看,你就该知道她会比里面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狠。”
越冬笑道:“狠是男子独有的东西吗?女人要比所有人都狠才能在这个领域里获得一个位置,而那些男的却很容易就在这个领域里获得喝彩。”
面具人拊掌道:“说的好。”
越冬收好文书,同面具人道:“告辞。”
面具人指着地上的四个人,问:“你不带走?”
越冬道:“这是你的客人。”她朝着镖师的马车走去,那个沐浴阳光的女子走出身后里两个人的挟制跟上她。
面具人在后头吩咐道:“把人收拾下,给他们的主人送回去。”
越冬回头:“别告诉我这些人是你卖出去的?”
也太次了些。
“你想多了,顶多去要一笔赎金。”面具人及时撇清关系,又安抚越冬:“到时候分你一点?”
越冬点头:“行啊。”
面具人似乎心情很好,笑了两声让人把绑起来的人带走了,这座宅院的门口又只剩下越冬他们几个,那道大门还开着,在等着它的有缘人。
麒麟拦住越冬的路,问:“你不信我?”
越冬示意那个伤痕累累的女子先上车,才和麒麟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然你为何还要再找一个人来保护你?”麒麟道,“你不信我,因为我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越冬有些累,懒得多说,便道:“你想得挺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