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着声,却不知在骂谁:“混账东西,可别坏了我们的计划。”
戾气弥散在他周遭,为双顿时便知公子又变了个人,被唬得默默往旁侧了侧,抖着身子等谢燎琰发号施令。
幸而,谢燎琰没再骂下去,只是看了看四周,见这市集热闹,便弯起一边的嘴角:“既来了这,不如去秀娇楼好生吃一回酒,再回府去。为双你先且回府吧,跟胡叔知会一声便可。”
说罢,他就往那站了许多红粉蓝绿穿着女子的楼阁走去。
那些女子见一个男人路过,就要媚声叫上几句,这会子看到熟客,有几个以往服侍过谢燎琰的,赶着步子就到他身边,拥着他进去了。
为双尚在原地,嘴唇欲动未动的,是不敢说出的劝解。
前头,谢燎琰没在一堆莺莺燕燕里,入了秀娇楼去。为双摇头无奈,自己垂头丧气地往谢府回了。
因穷而被家里人卖到谢府的为双,自小跟着谢燎琰,心性向来单纯,也自然就想不明白,为何三年前公子大病一场后脾性变得十分顽劣,可谢氏夫妇却选择隐瞒而不是给公子医治了。
今日公子难得病情好似有了恢复,使他欢喜了好一阵,奈何这终究不够长久。
可于他这个小厮,除了干着急的份儿,却也没旁的计策了。
回到府内,为双找了胡元,让他去秀娇楼等公子并接他回府。
“为双你也不拦着点,就任由公子去这种地方。”
胡元一面这样说着,好似痛心疾首,可他脸上却是掩不住的笑,油腻腻地将五官都挤到一起。他故作平淡地往门外走,可步子已经比方才在府内不知快了多少。
为双在他背后把白眼翻了又翻,心里骂了他好几句。
天色渐晚,各家各户纷纷点上灯,胡元才架着醉醺醺的谢燎琰回来。
众小厮忙过来搭手,胡元一面转移谢燎琰,一面将手中提着的玩意交给一个小子,吩咐道:“这是公子特给宁枝公主买的玩件和首饰,你们仔细着送到宫里后回来复命。”
小厮们七脚八手各自忙乱起来,胡元则体味着身上遗留的秀娇楼女子的香气回房了。
丫鬟们给谢燎琰喂了醒酒汤并给他沐浴更衣后,他才清醒不少。
因说在秀娇楼吃过了不少东西,他也就没用晚膳,准备直接回床睡了。
卧房内,一丫鬟正给谢燎琰宽衣解带。
他勾起丫鬟的下巴,垂眸端详着她的样貌。
丫鬟咽咽口水,手上的动作随之一停,全身紧绷起来,是丝毫不敢动弹。
片刻后,他松了丫鬟的脸,推开自己腰带上丫鬟的手,发令道:“叫酥雪进来。”
丫鬟去后不久,酥雪就带着怨怼进门。
“不是说以后让奴婢不要夜里进你的房门吗?这下要是给你的阿迟姑娘看见,只怕你我都得少一层皮。”
谢燎琰打量酥雪这扭腰慢步的姿态,口中又是为他争风吃醋之语,心底就有了几分骄傲。
他轻笑,一把扯过酥雪,两个人前胸贴前胸站着。
“本公子的好雪儿,今早我犯了那顽疾,说这话的我脑袋不算清醒。本公子向来待你如何,你又岂能不知?”
见酥雪一个劲儿低着头做委屈状,谢燎琰干脆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自己相视。
“公子这是做什么?方才去了秀娇楼,那些姑娘可比奴婢美得多,伺候得也周到。”
听罢,谢燎琰又是一声低笑,眼神暧昧地扫着酥雪脸上的角角落落。
“我今日去秀娇楼只是吃酒,何曾与她们寻欢?倒是胡叔在女人堆里精赤条条闹得正欢。”
酥雪脸颊两边很适时地起了红晕,她忙垂下头,柔柔地推了推身前的男子,嗔道:“不害臊,你在奴婢面前说这档子话做什么?惹得人家怪害羞的。”
谢燎琰挑了挑眉,愈发有得意之神色。
他眼神带着玩味,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腰带,也不言语,但酥雪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那酥雪伸手便去解他的腰带。既是常做之事,她自然熟练。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谢燎琰的腰带便给解了下来,酥雪还一并把他的外袍脱了。
谢燎琰又点了点她那粉艳艳的衣带。
酥雪脸上红晕更甚,先是扭捏了几下自己的腰肢,才拿自己的纤纤玉指将衣带的结一下一下地松了。
这衣带一卸,她那如凝脂的胸前大片肌肤就暴露在谢燎琰眼前。
男人也终于耐不住性子,俯身吻上女子的唇,双手也不安分地游走起来。
二人纠缠着后退,将身子压到床榻上。
帐幔一松,软塌塌地垂落到地面,盖住了床上的一方天地。
一时间,院内大雪已停,明月皎皎,泻进这屋内的月光恰好铺在男人不断起伏的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