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角丽谯觉得没所谓,尴尬的就只有解雨臣。
这位八岁当家,九门最年轻的当家人,见识过人心险恶、看尽世态炎凉的解家小九爷,因为某个意外沉默了一路。虽然果断命令司机靠边停车,以温柔又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女孩塞回她该在的座位,系好安全带,又取出医药箱,动作迅捷流畅地找到棉签碘伏,帮她上药。
手是稳的,目光是半秒都不敢和女孩对上。
角丽谯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务,内心盘算着自己后院的面首可以再添一位,长得漂亮又有钱,错过她都觉得可惜。
格尔木机场飞北京需要中转,最快的航班也得七八个小时,抵达北京时已至凌晨。角丽谯昏昏欲睡地跟着解雨臣下机,都不需要他安排,早有人在接机口待命,是一个梳着背头的瘦高男人。
男人接过老板递来的背包,双眼圆瞪,满脸都写着好奇:“当家的,这是……夫人?”
“别瞎说,她是周谯,叫周小姐。”解雨臣没有给角丽谯介绍的意思,显然她现在也不会听,困得都快站不住了,还得他一手扶着,“先回去吧。”
男人是解雨臣身边的秘书,了然应声后又问:“不给周小姐安排酒店吗,回解宅?”
“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小姑娘太危险。”
老板这么说,秘书先生是半点都不信,瞧他紧张的样子,就差把小姑娘搂怀里了,虽然没到那程度,但就现在的程度也是连秀秀小姐都不曾有过的。更别提嘴唇上的伤口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解雨臣不知道自家秘书心里八卦的念头,到家后让保姆阿姨安顿好角丽谯,本以为晚上会失眠,结果却是难得睡了个饱觉。
角丽谯就不用说了,一沾床就着,酣睡至天明。
她是被震天响的手机铃声吵醒的,估计是晚上睡觉不小心碰到音量键了,没把那震动的小板砖扔出去也算她反应够快,再怎么说都是花钱买的。
指甲戳戳接听键,一个很难形容,简直就是糟蹋耳朵的公鸭嗓传出来:“周谯,你不会真把老子拉黑了吧?”
什么人也敢直呼她的闺名?
“……你是谁?”
公鸭嗓默了默,继而语气不耐道:“连我声都听不出来,不是你整天追在老子屁股后面跑的时候了?周谯,我知道你吃醋,哪个男人不犯点错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