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被吊销了执医证,拉了黑名单,听说已经回老家了。”
楚琅往椅背上一靠。
她不知道孙坚的报复心从何而来。从理性角度讲,孙坚专业水平很高,若不做这种蠢事,假以时日副主任的位置也不是遥不可及。
“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当年复习备考招聘,这句话被当做医德题目的范例,有时候干医生这行,真得凭良心。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了,回来就好,你看看我们几个!都累成狗了!”
“来来来吃菜!”
“明天你可调休了啊,别给我养鱼!”
一堆人闹腾到十点多,几个男人搀扶着出门,楚琅刚想叫车,却看到了门口等待的何谦鸢。他开了辆新买的沃尔沃,SUV,装下这几个人完全没问题。
她只是和他说了聚餐,并没说几点结束。今天他说去录音棚,她也就没打扰他。
孙姐和科里另一个护士一起打车走了,留下这仨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何谦鸢负责地把人都送回了家,才拉着楚琅回公寓。
“你也喝了?”回家路上,何谦鸢开窗户跑了一路味儿,这酒气却始终没散。
“嘿嘿,就一杯。”楚琅傻笑着看着前方,她觉得科里的同事们都真好,顾导真好,回来迎海真好。
“小酒鬼。”何谦鸢赶紧把车窗关上,小声说教着,“知不知道自己来着例假,不能喝酒?”
“高兴嘛。”正是红灯,楚琅把手覆上他的,软糯撒娇。
“回去给你敷敷肚子,再喝点醒酒汤。”何谦鸢揉揉她的头。
“好呀。”白酒后劲挺大,她已经有点晕乎了。
“老婆?”停好车,何谦鸢轻轻摇晃她的胳膊,楚琅却早已昏沉睡去。
何谦鸢关了棚顶灯,在黑暗的地下车库一角,静静地看着她。
生活太忙碌,他喜欢这样静止的瞬间。
他打开手机,偷偷拍下她的睡颜。凌乱毛躁的头发遮盖住半张巴掌大的小脸,梦里还砸吧着嘴,可爱得像只小兔子。
他的老婆是宝贝。
怕她在车座上睡久了脖子疼,何谦鸢把人抱下来回了家。电梯里灯光太亮,楚琅被晃醒,睁眼就是他温柔的视线。
“醒了?”他没把人放下来,而是搂得更紧了些,“明天用不用去医院?”
“明天……得去院办报个道。”
“那今晚回去,你好好休息。”何谦鸢一路将人抱回屋里,“我去书房睡。”
“为什么?”楚琅被他这盆冷水浇了个彻底,彻底清醒过来,下意识以为他嫌弃自己来了姨妈还喝了酒,不想跟她同床睡。
“想什么呢。”何谦鸢脱下外套搭在一旁,“今晚和老刘约了定词,可能得忙到很晚。一会儿我给你煮上醒酒汤,pad充好电了在床头,可以接着看你的综艺。”
“哦。”楚琅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错开和他的对视。
“哦是什么意思?”何谦鸢看她这模样新鲜得很,坐在床边,轻轻扳过她的脸,“女人,今晚得不到我,你很失望?”
楚琅愣住了。
啊啊啊啊啊!!!!何谦鸢是从哪儿看得这些乱七八糟的!!!!
楚琅羞愤地拿起枕头砸他。何谦鸢敏捷地偏头躲开,还凑上去亲了她一口。
“好好休息,听话。”还没等她反应,何谦鸢把她被子盖好,起身去厨房熬汤了。
楚琅心里碎碎念,等姨妈走了,她要好好“报复”回来!
楚琅第二天起床时,何谦鸢已经不在家了。桌上留着用锅盖扣上保温的早饭。
“尝试做的萝卜馅饼,你尝尝看。”
楚琅掀开锅盖,心里小小地感叹了一下。虽说不知味道如何,这外形真算是一比一复刻了。
她先喝了口温热的豆浆,然后拿起饼大咬了一口。
入口仍是油香,却没有小摊做的那么香腻。萝卜馅儿满满登登,似乎是拿荤油和的馅儿,嚼起来香满唇齿。
好吃!健康般家常萝卜馅饼。
楚琅填饱肚腹,心情好得很,去报道的路上都轻哼着歌,挤地铁都没觉得那么讨厌了。
不过她没想到顾导也在总办公室,业务副院长也在。
“小楚,来。”医务部主任一见她喜笑颜开,“正好你们主任来谈实验室的事情,你也一起吧。”
“好,谢谢主任。”楚琅到顾斌身边坐下。
“院里要进一台7T磁共振。”副院长言简意赅,“神外、消化外、骨科,你们几科先牵头,把这个院内科研基地利用起来。楚琅是吧?你们主任太忙,骨科科研任务,就你负责。”
楚琅受宠若惊,连忙看向顾斌。他表情依旧严肃,眼神里却多了份肯定。
“好的院长,我一定竭尽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