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谦鸢今天穿了个高领polo配休闲短裤,挺普通的穿搭,但还在人群里惹眼得要命。他笑着朝她摆摆手,引动大厅里不少目光追随。
“你不用天天来等我的。”虽然高兴,但楚琅说不出撒娇的漂亮话。因为她时而加班,何谦鸢就这么干等……她觉得不太好。
“没事,这几天不忙。”何谦鸢熟练自然地接过她的包,捉住了她的手。
杜蕴枫落后一步跟着,看他们牵着手上了车,一辆黑色奔驰SUV,是他奋斗几年都不敢想的车型。
可那送盒饭的看起来也没多大。
杜蕴枫神色黯淡地走向地铁站。他一早就喜欢楚琅,不是因为科里只有这一个女大夫——
当初在学校他就见过她。
那时候学校开研讨会,大名鼎鼎的顾斌出席,医学院的学生都抢破头去参加,他睡午觉起晚了,只能挤在礼堂的门边,坐在地上听。
楚琅作为顾斌的学生,帮忙在现场调试设备、准备ppt。她在台上长发翻飞,神色冷清,颇有学者风范。
那时身边的同学在议论她,说顾斌几乎没收过女学生,楚琅走了大运。
还有人说她是顾斌的女儿儿媳之类。
杜蕴枫听着心里挺不舒服。他挪开步子,离讲台更近了点。
结果他控制不住,视线全程追随楚琅。许是他的目光太炙热,楚琅本来坐在顾斌身后写着记录,突然抬头和他对视。
他心漏跳了一拍。
后来因为他考研失利,顾斌又不收推免生,迎海医科大骨科分数线都在四百往上,他不想再蹉跎一年,去临省读的研,回来才上一附院规培实习。
他不知道楚琅留了院。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惊喜。可骨科太忙,他被分配给了孙坚,夜班手术来回倒换,基本和楚琅搭不上班。
但在他心里,喜欢楚琅的那颗种子早已生根发芽,爬满了他的心脏。
许是有些热,何谦鸢一上车就把上衣的扣子解开两颗,不经意间露出了点锁骨。
楚琅佯装无事地系上安全带,试图通过目视前方来清净内心。
“昨晚休息的还行?”何谦鸢把一个巨大的保温桶递到她怀里。
“很好!”楚琅突然在车里大喝一声,“特别好!”
何谦鸢愣了一瞬。
“我我我!”楚琅也被自己吓到了,本来她是想转移下注意力,结果何谦鸢问的话让她眼前瞬间铺展开昨晚梦中的画面,她本能地提高声音唤回理智。
“今天上班太累了,我……我精神状态不太正常,你不用理我。”楚琅头都要埋到安全气囊里。
正赶上红灯,何谦鸢停稳了,伸手过去捏了捏她的后颈。
他好像学过按摩,楚琅只觉得僵硬肩颈和后背瞬间放松,感觉阖上眼就能睡着。
“哇,你好厉害。”车子发动,楚琅直起身,舒服得眯起了眼。
“没,就会点皮毛。”楚琅每次一夸他,他觉得自己要是有尾巴,早就翘到天上了。
“今天门诊人很多,但没怎么有外伤,还算轻松的。”楚琅感觉自己最近话都变多了,控制不住想和何谦鸢分享,“对了,今天还有个病号,在家玩游戏都玩出了腱鞘炎。我当时差点控制不住表情管理。”
“玩游戏玩出腱鞘炎?”何谦鸢也很吃惊,“之前我弹吉他,手腕也得过,医生说是过度劳累。”
“你也有腱鞘炎?”楚琅下意识看向他搭在挡上的手腕,“是这只手么?”
“对。”何谦鸢点点头。
楚琅职业病犯了,直接上了手去摸,自然地捏住了他的腕骨。
肌肤的触感很奇妙。何谦鸢眉头一动,定了定神专心开车。
腱鞘炎这事儿可大可小。楚琅是心急,后来缓过来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太熟练亲昵,所幸何谦鸢表情没什么变化,她才悻悻缩回了手。
“再……再练琴可以戴护腕,稳定下关节。”楚琅假装正经。
“好,都听你的。”
何谦鸢温柔得要把她融化了。
“对,下午紫昶伟回来,非要缠着我做饭,我就把晚上的份一起带出来了,我做了焖牛肉、牡蛎炖蛋和蒜蓉菜心,回去拿锅先热热再吃。”
“好!”楚琅低头盯着这个大保温桶,感觉饭香味儿都随着他的话飘散出来,馋得她舔了舔嘴唇。
何谦鸢余光忍不住去看她那些可爱的小动作。他其实有话要和楚琅说,又怕看到她失落的表情。有些事他还没完全下定决心,举棋不定,他怕自己一见她皱眉,就没有原则地投降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