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半个月时间,云宛月和安乐启程离开忘忧寨。这几个月来,云宛月不仅学会了蛊术和如春之,还和忘忧寨中人交情渐深。
蝶梦难得遇到这么相得甚欢的朋友,一开始是因为大祭司和寨主的嘱咐,相处中为云宛月的博识着迷,拉着她依依不舍:“有时间一定要再来忘忧寨玩呀。”
蝶梦挥了挥手有人送上几坛子酒,说道:“几个月前你初来寨中时,我见你很喜欢盛会上的酒。特意备了几坛,给你带回去。按你们中原的话说,礼轻情意重,莫嫌弃。”
安乐接过那些酒装在马车上,云宛月展颜:“若有机会,定再来叨扰。若你们来中原,也可以来找我玩呀。”
黎柒与云宛月谈过心后,大祭司特意来与自己说中原之行定有他。他知道二人不久后会重逢,倒是没有太多难过。
落在长林眼里,便是冷心冷情了。他心里哼了一声,走上前撞开黎柒拉着黎心去与云宛月告别。
夕阳西下,天空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寂静的小道上,只有蝉鸣声。
云宛月她们本定早早出发,与忘忧寨的友人作别完行至半程已是黄昏。
安乐驾着马车与云宛月闲聊:“小姐,在忘忧寨的这些时日,美好的像一场梦。”没有勾心斗角,不用担心人头不保,还有了两三好友。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甚是美妙!
云宛月掀开帘子坐到外面,颇为赞同:“日后待我走后,若你想可在忘忧寨居之,我会给蝶梦传信的。”
安乐欢喜应道:“好呀好呀!多谢小姐。”
行至十字路口,安乐径直驾车。云宛月收到安王生病的消息,准备去趟安王府看眼多年未见的姑姑,故而提前从忘忧寨出发。
安王是叶帝叶长轩之姐,当今唯一幸存的宗亲,因跛腿不良于行幸于免难。
当年叶长轩为了在以女为尊叶国登帝,杀了所有兄弟姐妹及皇室宗亲。他在祖母榻前下跪指天发誓下一任皇帝定会是女子,他在位期间不会逆天悖理禁锢女子,祖母这才同意他登基。
虽安王于他没有威胁,但安王的存在提醒他,但凡祖母有的选都不会让他登基。故而,他登基后便指了偏远贫瘠的北幽为安王的封地,无诏不得回京。
安王膝下唯有一女,名云如玲。叶长轩登位几年后,为继后屠杀云宛月母族将军府时,民间愤而起义。
继后知道叶长轩不喜云宛月,故而上位后底下奴婢应着她的心思暗中磋磨云宛月时视若无睹。民间起义后,叶长轩这才让继后收手放过云宛月。
而民间打着废暴君拥安王旗号,叶长轩镇压了起义的乱臣贼子,让安王送其女进京为质。
云如玲也是千娇万宠的长大,好在安王虽宠但也严加管教。她进京后,本想与云宛卿交好。但她看到云宛卿动辄打骂下人后忍无可忍,之后改变隐忍的路子,换了个路子与云宛卿一直针尖对麦芒。
她进书院后因课业跟不上来请教云宛月,一来二去两人相熟。面上二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实际上安王府已经押宝在云宛月身上。
前不久,安王病重,叶长轩特允云如玲回去侍疾。
思及此,云宛月问道:“北幽现下什么情况?”
安乐忆想了下之前的情报,回道:“北幽还是一如既往的贫瘠,不过好在安王这些年大力发展农业,百姓们也有口饭吃。”
二人本打算一路游山玩水去往北幽,不料收到安王病重的消息。
云宛月当机立断:“到最近的镇子,将马车留下,传信给她们处理,我们用轻功赶过去。”
济弱堂在各处都有设立,是收容所也负责情报收集,真真假假才能掩人耳目。
云宛月武功一流,安乐的武功也不弱。昼夜兼程,三日后,她们来到了北幽。
先去安王府拜会,安乐叩开门。管家之前虽跟安王在京城,但之后并未去京城也未认出云宛月,打开王府门看到她们询问:“二位是?”
安乐道:“老人家,我们是玲世子的同窗。路过北幽,听闻玲世子回来了,特来拜访。”
管家恍然大悟:“原来是世子友人,世子现在在田野间,先进来吧。”
安乐看了眼云宛月,得到示意后回道:“既然玲世子不在,我们便不多打扰了。”提过她们的行李:“小姐,我先去找家客栈订房。”
云宛月点点头:“我直接去田野。”
山间田野一片绿色,一望无际。人间已然进入夏天,天气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