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放下双手,沈辰先是做了一下深呼吸,“那还是我自己说吧!”折服于段臻的气势和魅力,她无奈认命,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不要你说,我想听陈静说。”段臻摇了摇头,无意识地撒娇而不自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现出了调皮任性的一面。
陈静很欢乐,朝苦大仇深的沈辰眨了下眼,“好的呢,段学姐。”
沈辰更是对这样子的段臻没有任何抵抗力,只是那段往事实在太过丢人,她只能寄希望于陈静待会儿不要过于夸张了,偷偷使了个眼色,“静姐,那你说吧!”
那时候刚上大一,沈辰还有点妈宝,经常晚上请假回家,和宿舍另外三个人相处的时间比较有限,彼此之间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年纪小成绩又好,用陈静的话说,就是看起来又帅又憨又单纯。
“你才憨!”沈辰听得紧皱眉头,忍不住顶嘴,“有你这么形容人的吗?”
陈静满不在乎,“实话实说而已,瑶瑶和晓雨也是这么认为的。”
沈辰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
段臻忍笑觑她一眼,“陈静你继续说。”
她们交集最多的除了上课,就是闲暇时间去养老院和福利院做志愿者的时候,有一次,她们做义工的地方是一家专门服务特殊儿童的康复机构,四个人和其他几个大学生志愿者被机构的教学主管安排到了一间大课室,主要工作是配合上课的老师为上集体手工课的孩子提供一对一的辅助,因为那一组孩子整体能力较好,所以没有太高的技术要求,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可以了。
当时,沈辰坐在一个有些智力落后的小男孩后边,认真地指导小男孩完成一张四十多块的拼图,她穿得简单松垮,长相干净英气,和那个白净可爱的小男孩坐在一起,像两个乖巧的小少年,可以说是非常的赏心悦目。
陈静掏出瓶子喝了口水,无视沈辰的疯狂暗示,回忆着,“我们几个都发现那里的女老师特别喜欢偷看她,也包括那节课的女老师,看年龄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姐姐。”
“哥哥,送给你。”快下课的时候,小男孩从桌子下的书包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在沈辰刚要开口纠正他的称呼时忽然就塞到了她的手里。
“啊!蛇!”于是,接下来,沈辰惊恐的尖叫声响遍了整个教室,老师、小孩子们和她们几个大学生志愿者也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听到这里,段臻不确定地问:“蛇?”向沈辰发出求证的目光,总觉得太过离奇了。
“假的,是一条仿真玩具蛇。”虽然时隔多年,沈辰依然心有余悸,毕竟那条玩具蛇不管是外形还是触感都太过逼真了,她当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手用力往外一甩,结果不偏不倚地刚好把那个恐怖的小东西甩在了女老师的身上,她打断了陈静的叙述,语气有些卑微,“可不可以不说?”
说到紧要关头,陈静根本停不下来,“然后,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女老师就被惊吓过度从椅子上跳起来的辰辰抱住了,哈哈。”
沈辰脸都绿了,“我那是忽然之间被吓的,你要是我的话,估计都当场去世了。”
“然后呢?”段臻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追问陈静。
“然后,女老师脸红得跟番茄似的,那节课剩下的时间更是不敢再看她一眼了,真的太能理解了,段学姐,你不知道,辰辰那会儿比你认识的时候更像一个男孩子,而且,她可能是青春期没发育好,所以,你懂的。”
沈辰先是问号脸,然后就羞恼地紧紧抱住自己,“静姐,你流氓!”
陈静被她的举动逗得差点踩空石阶,扶住段臻的手臂,“胸小不是罪,淡定!”
沈辰鼓脸,“你还说!”
“段学姐,其实针对她这个问题,我们有努力过的,买了木瓜,怕她脸皮儿薄,只说是请她吃,结果她不吃,说味道怪。”
沈辰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她还傻傻地以为室友们热情大方呢。
“我们何止大方,我们简直是操着当爹妈的心,不过这么多年了,你好像还是那样,不然你去做个丰胸手术吧!”陈静侃侃而谈。
沈辰羞得耳朵都红了,“你你你。”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然后,她就发现段臻的脸似乎也红了,而且目光还在似有似无地飘过她的胸前,“臻臻,你别听她乱说。”
她那里的大小简直没有人比段臻更了解了,想到这里,她的脸更加红了。
于是,第一个爬上山顶的陈静,回头招呼她们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脸红得都快要滴血了,似有所悟地挑了挑眉毛,指向了前方,“辰辰,段学姐,那个就是许愿桥。”
顺利打破了好笑又尴尬的气氛。
是搭建在浮山山顶两大块高高凸起的山石之间的铁架桥,全长约二十几米,桥两边的栏杆上绑着许多红丝带,有的绑上去没多久颜色鲜艳醒目,有的饱经风吹日晒已然残旧褪色,一条条借着山顶上流动的风恣意飘舞着,远远望去,宛如一片浩荡的火海,游人有的站在桥上拍照,有的在弯腰系着红丝带,还有一些人在桥的中央俯瞰远方旷达的风景。
许愿桥的一侧,唯一的山顶小店被游客挤得水泄不通。
陈静看着不时从身边走过的拿着支架明显是做直播的人,“我天,什么时候成网红景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