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焱也不管管”,金谷蓝捶桌子,被妹妹警告小心说话。
李暮里有一点刚理清,郝如焱不是珍珠族的族长,但是近海族群全都仰仗她。
“族长是谁?”
“郝烜雨,天天娶小丈夫”,金谷蓝不喜欢现任族长,比郝如焱差多了。
“阿媎,娶小丈夫怎么了,哪家家主不是好几个,就你吊在一棵树上,”金谷青和金谷蓝意见不同,对徐诗牧意见更大,“一年半载不见下仔儿,长着嘴话也不会说,尽吃白食!”
金谷蓝火气蹭蹭往外冒,“出去杀鱼,别让我说第三遍!”
金谷青还想辩驳,看见金谷蓝真的生气没再多说,喊上两个女孩去屠宰场。
李暮里好乱。F区以家族为单位聚居,全都家大业大,关系复杂。
“金家媎媎,我们先聊金珠失窃,我听说蛊金珠有奇效,担心失窃的珠子造成别的影响。”
李暮里投射出地图,执行者将珍珠布袋一一打开:“地图上的码头编号和布袋一一对应,有的码头收上来的是淘汰的蛊金珠,有两个码头是成品蛊金珠。”
金谷蓝摸出珠袋里的蛊金珠对比,“珠奴们对金家干活向来负责,没有丢过珠。这些多出来的珠子哪来的?”
金谷蓝不知道,李暮里更不知道。
“蛊金珠只有金家女儿会养,难不成是哪个心善的妹妹偷养的?”
李暮里惊叹金谷蓝的认知里没有坏人,怎么看出来的心善,“蛊金珠的成品和败品有什么区别?”
“蛊金珠是有核珍珠,核里有只小虫子。珍珠质一层裹一层,定期要给珠子打孔,珍珠要长得足够大才能让虫子一直活。”金谷蓝把能说的说清楚,再细节就不说了。
“蛊金珠可以药用吗?”
“不能。”
李暮里就好奇了,不能药用,那传说中奇效从何而来?
“蛊金珠只成对卖吗,单只佩戴有什么影响?”李暮里天天戴着林秋深给编的发绳,没有感到异样。
“没有影响。”
金谷蓝爽快对答,没有藏着掖着。
李暮里和她对视,金谷蓝的蓝眼睛又亮又圆,纯净到天然呆。
假如央金兰泽没有说谎,金谷蓝也没有说谎,那就是蛊金珠另有其用。蛊金珠是金家主产,刨根问底不合适。
“这些金珠我买了”,李暮里拿回发绳,放在矮几上两块金鱼饼,“既然金珠没有失窃,我们就不打扰了。”
王源阔借口上厕所绕到屠宰场,在水边撒进去一把鱼饵。
摩托车队翻山越岭又回到海边驿站,林秋深正和一红纱女子坐在海堤钓鱼。
“上次见你就是这副模样,怎么过去那么久你还是这副模样?”
“你眼神不好。”
“噗,哈哈哈,尊敬的002,你说瞎话不打草稿的风格也没有变。”
林秋深盯着海面,暮色在浓稠的蜜金眼眸里缓缓下沉。
“你叫我出来干嘛啊?”
“确认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
红纱女子扒拉脸上的轻纱,“我的大人,您别开玩笑了成吗,您什么时候有空管我的死活了?”
林秋深:“……确实没空。”
红纱女子想刺杀002,早就这么想了。天杀的狗男人除了使唤她办事就是抢她花种,嘴比砗磲硬,一杆子打不出来个闷屁……
“媎媎,他怕你不记得他了,找理由惹人嫌呢。”
红纱女子回头,“你这个伢子说话我喜欢听,他就是不承认在乎老朋友。”
红纱迎风被掀起,身上佩环叮当作响,一半面庞停驻在五十多岁,另外一半枯枯邹邹如同烂糟的破抹布。身上的衣物也是半披半遮,李暮里无法想象她遭遇了什么。
“被吓到了吗?”她抓住红纱遮自己的脸,生育给她带来的后遗症持续后半生。经年过去依旧在意。
“我可以抱抱你吗”,李暮里张开怀抱,“你身上的味道好像我奶奶。”
金发与红纱,银瞳与泪眼,蓝白色身影走上前轻轻拥抱,年轻健康的身体包裹住那抹红色又立刻松开:“我好想她。谢谢。”
郝如焱泪眼回望林秋深,“他……他就是你的那位情人?”
“对,我的。”林秋深和李暮里站到一起张开怀抱,“老阿嫲,再抱一个吗?”
郝如焱一边飙泪一边想刺杀林秋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