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点点头,自顾自倒了杯茶:“裴寒忱那边……”
“找人盯着呢,今日去了趟大理寺,估计是气不过南蛮达布里给他泼脏水,去泄愤鞭尸去了吧。”
柏天拎着茶壶的动作一怔。
这凛王果真是杀神。
“皇后娘娘……最近过得如何?”
裴玉后靠瘫在木椅上,盯着屋顶道:“母后瓦解了甄妃与玲妃,这对姐妹花以后怕是老死不相往来,也算是变相瓦解了裴永裴乐的同盟。”说到这裴乐突然起身:“祖父,听说当日本要入宫的,是我未曾谋面的姨母?”
柏相一愣:“你听谁说的?”
裴乐只笑着,没有回话。
柏相放下茶盏,稍微正了正脸色。
“她是你的母亲。”
“孙儿知晓。”
柏相抬起头看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愧疚,可是没有,自始至终,裴玉都表现在一副平静看好戏的样子。
惊悚吗?
甚至在自家母亲那边插人。
可这样,才算有他们柏家的血脉风范。
亲情缘薄,只有至高无上方停。
“祖父放心,孙儿只是好奇,当年我那姨母做错了什么事,会惹的母后会如此行事?”
裴玉暗地里查过了,当年他那素未谋面的姨母之死是她母后做的手脚。
柏相叹口气:“没什么,当年只是意外而已。”
裴玉笑着把玩手中的茶盏:“难道不是因为那个叫越殊的人?”
柏相暗暗一惊 。
当年一事,他应当是把所有可能知晓之人处置妥当了才是,裴玉是怎么查出来的?甚至查到了越殊身上。
“明面上是姨母拆散了母后与越殊,可孙儿看倒是不尽然。”
“哦?”柏相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裴玉:“姨母是千金小姐,极少外出,我相信外祖父也是自小将她们当皇后培养,所以,姨母是怎么打探到越殊的踪迹的?”
“踪迹而已,江湖门派有的是干这种营生的活。”
“是吗?”裴玉托腮看向柏相。
“如何不是?”
裴玉点点头:“外祖父说是就是吧,只是姨母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总不能是羡慕母后喜欢一个小小的县尉吧。”
柏相没有回话。
裴玉继续道:“当日柏家已经接到入宫的圣旨,比起一个县尉,哪里母仪天下来的尊贵,所以啊,姨母并非是嫉妒母后才拆散了她们,是外祖父出的手吧,您想让母后也入宫协助姨母为柏家挣个前程。”
柏相突然一笑:“这事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不是。”裴玉摇摇头:“是孙儿自个猜的。”
“你推测的不错,是老夫找人做的,只不过当日傲琪的人正好出现在那边看好戏,被傲雪误会了。”
裴玉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好似他们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外祖父就这么忍心拆散母后的幸福?”
“幸福?”柏相好似听到什么笑话:“生在柏家便没有资格寻求幸福,只有登上权利顶峰才有那个资格。”柏相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玉儿你记住,只有你变强大,才能有资格谈幸福。”
“祖父放心。”裴玉点点头:“孙儿断不会同母后一样。”
柏相欣慰地点点头。
“老夫一直觉得你母后心肠太软,可越殊一死,她便露出了獠牙。”
“外祖父是后悔了?”
“后悔?”柏相呵呵一笑:“不,老夫很欣慰,可以对至亲手足下手,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柏家人,事实证明,老夫亦没有看错,如今你的母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柏家水涨船高,朝堂之上谁敢与柏家抗衡?”
“外祖父说的是。”
“玉儿,南蛮兵权,务必把在手里,至于裴寒忱……该正式跟他宣战了。”
“外祖父放心就是,孙儿心里有数。”
夜里风凉。
今夜注定无眠,萧安旭看着手中线索,跟陌桥枫商议了半天还是连夜进了宫。
出乎意料的,这件事却被圣上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