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凛王就要凑上去。
身边几位武将反应过来纷纷拉住了他。
一人自后面抱着他腰身,另外几人自两边死死拽着他胳膊。
“哎哎哎王爷,王爷冷静!”
“就是啊王爷,您消消气!消消气!”
“王爷您就当她疯了,您千万不要冲动啊!”
“……”
“你们都给本王撒开!”
那边闹做一团,杜杰明跟着拉着裴寒忱的胳膊,心说这娃不愧是做将军的,力气真大,他们几个人竟有点拉不住他了。
裴寒忱气的脸色铁青:“都别拦着本王!本王现在就让她尸首分离,血流五步!”
眼见裴寒忱就要挣脱,旁边几个文官见事不好也跟着去阻拦凛王。
“都给本王放开!看本王不踢死她!”
裴寒忱在这间隙还不忘隔着空气跳跃去踢圣女,几位武将连带着文官纷纷拉着裴寒忱将他拉远了些。
圣上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心说这死孩子是真能打打杀杀啊。
圣女也被凛王这一遭吓了一跳,她不怀疑若是圣上不在这,凛王是真的会杀了她。
圣女急忙往旁边挪了挪。
如今她被人当场捉奸,还是在宫宴之上,这件事若处理不好,南蛮怕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皇帝陛下,萨仁图雅有罪。”萨仁图雅跪地俯首:“南蛮是真心投诚,今日之事,是萨仁图雅的错,无关南蛮。”
裴寒忱被拉了下去,心说这件事圣女是打算认了。
不认又有什么办法呢。
大家伙都明明白白看到了,总不能把这群人都杀了吧。
“南蛮愿献上五成战马,还请皇帝陛下息怒。”
五成战马……
裴寒忱逐渐安静下来,拉着他的众位大臣这才松口气,可手却死死拽着他,生怕这祖宗又冷不丁一个暴起砍了圣女的头。
南蛮战马不同于汴京,那边草原广阔,地势广阔,马儿自由自在驰骋在天地间,因此那边战马虽不如汴京看着威武,体力却是极好的,若是能将两者结合……
不错。
圣上看了一眼沉思的裴寒忱,托腮想了好一会。
大殿内瞬间针落可闻,萨仁图雅跪在地上,精神紧绷。
“既如此 ,那便依圣女所言相关约定,礼部那边准备个章程就是。”
萨仁图雅松了一口气。
“萨仁图雅拜谢陛下宽宏大量。”
圣上摆摆手。
“起来吧。”
发生这种事,众人都没有了兴致参加宴会,于是纷纷请辞,只等众人一走,德顺才躬着身凑近:“圣上,引着达克领队的两人怎么处置?”
圣上手指点着桌面,望着漆黑的长夜,眸子里散发出精光。
“你说呢?”
德顺笑了笑,躬身行礼:“奴才知晓了。”
说罢摆摆手,身旁那两人了然,悄悄退出了大殿。
城门未关,停尸房内很快就多了两具尸体,没有惊动任何人。
乌云遮月,皇宫的天好似一张血淋淋的大口,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
今日宫宴上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听说甄妃回宫后又将屋子里的花瓶砸了一地。
裴玉背着手在窗户旁站定,抬头看着檐角屋脊兽。
“殿下。”旁边侍卫单膝跪地。
“宫宴结束了?”
“是。”
裴玉转身坐回桌旁,慢悠悠为自己斟茶。
“殿下,达克领队自杀保住了圣女,圣女献上南蛮五成战马压下刘此事。”
清茶入喉,配上窗边微风,别提多惬意。
“嗯,也算是给她个教训。”
暗卫沉默一会,放缓声音道:“殿下,圣女聪慧,会不会猜到是殿下的手笔?”
“猜到了又如何?”裴玉放下茶盏:“总得让她知道,自古以来墙头草的下场可都不怎么光彩,她不信任本皇子,所以暗地里勾搭上裴永,又吊着裴乐,想同时搭上三条船,呵……只有把她的后路都堵死,她便发现,只有与本皇子合作,南蛮才有出路。”
虽是盛夏,暗卫却不自觉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