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扶轻点点头:“倒是听说过,可惜柏大小姐入宫前几天不小心跌落湖底,没有救过来,柏相这才上书请命叫柏二小姐替她入宫。”
柳州眉毛皱了皱:“不是巧合?”
“自然不是。”裴寒忱大刀阔斧半靠在床头,抓着陌扶轻指尖玩个不停:“先不说柏傲琪即将入宫,周围侍候的人必定小心谨慎,如何任她一人去湖边玩耍?再者,她堂堂一个大小姐掉入湖中时大声呼救又怎会没人相救?当年柏傲雪入宫不久,母妃听说这件事后好奇叫身边的暗卫查了查,用了两年时间才查出当日柏傲琪身边侍候的人被柏傲雪支走了。”
“那可是她的亲姐姐!”柳州不解:“她对她亲姐姐下手?如此蛇蝎心肠?”
“利益之上何来亲姐姐一说?”裴寒忱叹口气:“再说本王亦不是被那群亲兄弟盯着?”
“……”
柳州被家里教育的极好,自小便将手足亲妹妹捧在手心里,他实在是想象不到柏傲雪为了入宫对她姐姐下手的事,这要是放到他家,怕是他早被自家爹给赶出去了。
“如此明显之事,左相估计也猜到了吧。”陌扶轻开口。
“老狐狸自然是猜到了,不过柏傲雪给柏家带来的荣耀足以让他压下此事。”裴寒忱回答道。
柳州揪了揪头发:“当年柏傲雪入宫不久,柏夫人便自请入寺远离汴京祈福,这么些年来未曾回汴京一步,所以,柏夫人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手足相残,柏夫人自是无法接受。”
三个人适时沉默。
柳州低头思索一会复又抬头:“如果猎场一事皇后确实出了手,那二殿下……”
裴寒忱斜了他一眼:“你以为他有多干净?他最大的问题就是找不到问题,他把自己择出圈外让人不会怀疑,暗中潜伏寻着机会,这才是最可怕的。”
“真的假的……”柳州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若是此前裴玉的逍遥散人都是装的话……一装就是十几年,那城府该有多深……
“要不要属下去查一查他?”
裴寒忱摇摇头:“我已叫人混进了裴玉的宫殿里,你莫要往他跟前凑。”
“那王爷被刺杀一事就这么算了?”
陌扶轻拉下裴寒忱的手放到被窝里,帮他掖着被角:“自然不是,若是我们出手恐会打草惊蛇,不如叫他们狗咬狗。”
“扶轻果然聪明。”裴寒忱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柳州歪头不解的看着凛王夫夫。
陌扶轻耐心解释:“此行可不止王爷受了伤,听说五殿下也受伤了?”
“说是为了救圣女被山尊伤到了胳膊。”柳州回道。
“玲妃如此溺爱裴乐,可不会善罢甘休,虽说是本王用药将山尊引了下来……”
柳州听到这,一口清茶转瞬喷了出来:“什么?咳咳……山尊那事是王爷做的?”
“你看,”裴寒忱看向柳州,无辜摊手:“连你都觉得山尊一事与本王无关,朝中那些人只会想到山尊跟刺客是同一个人的手笔罢了,再加上本王还受了重伤……”
“那群人便不会怀疑到王爷身上,只要我们再暗中出点力,将刺客的目标对准五殿下……”陌扶轻微笑看着一脸无辜的小王爷。
“那么玲妃就不会坐视不理……不但让他们狗咬狗,说不定还反过来谢谢王爷?”柳州脑袋转过弯来:“妙啊!倒是个好办法。”
“这事要不要属下告知岑溪?”
裴寒忱:“不用,他们已经知道了。”
柳州皱了皱眉头:“合着就属下一人不知道?”
“若不把你骗过去,恐怕外人也不会相信。”裴寒忱拉上被子盖住自己身体:“行了,事情都知晓了,出去的时候好好演戏,搞砸了本王就将你扔回边境,滚吧。”
柳州:“…………”
用完就赶人,真无情。
直到出了王府,柳州还皱着眉头。
远处盯着王府的人看柳州现身,忍不住嘀咕:“看来凛王确实伤势过重,瞧瞧柳州那脸色,难看的好像是自己亲兄弟死了一样。”
另一人蹙了蹙眉头:“算了,一时半会也盯不出什么,回去复命吧,反正那管家把所有人的回帖都打了回去,咱也探不出什么。”
屋子里,淡香泛滥,屋门紧闭,陌扶轻被裴寒忱拉着,一手撑在床榻上,看着裴寒忱。
“你别闹了。”
“没闹。”裴寒忱朝他笑了笑,“刚刚十六给我把脉你也听到了,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