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扶轻趴在床榻上,胳膊撑着下巴避免胸膛摩擦着被褥。
裴寒忱心疼地摸了摸他斑驳的后背,将床头上早就备好的药油拿过来。
双手交叉摩挲,将药油摩擦至温热,而后按摩腰身。陌扶轻舒适的侧过脸,看着那个英俊贵气的人。
满脸认真,交替着心疼,覆在腰身上的手粗糙温热,力道拿捏着正好,没多久,那股酸痛就缓解了不少。
“抱歉。”裴寒忱边按摩边低头吻上陌扶轻的后颈。
“这话王爷都说了多少次了。”陌扶轻拍了拍他的手,忍着撕裂的疼痛起身:“臣若真怪王爷,怎还会让王爷留在这里。”
裴寒忱拿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拿起旁边的白瓷瓶,沉默地给陌扶轻身上被自己咬的狠的地方上药。
陌扶轻见他不言不语的样子,挑了挑眉毛,道:“你这是在怪我?”
裴寒忱疑惑抬起头:“什么?”
“王爷不是在怪我坏了你的兴致,事后又一度生你的气?”
“怎么会!”裴寒忱拔高了声音:“我没这么想过,我只是觉得自己要的太过分了些,伤了你……”
陌扶轻红着脸轻笑一声,探过身伸出指尖碰了碰裴寒忱的额头。
裴寒忱如临大敌,当下就手脚并用后退,将身下的被褥蹬的乱糟糟,最后没有支撑地“噗通”一声掉下了床榻。
陌扶轻指尖僵住:“……”
裴寒忱倒在地上,撑起上半身拿袖摆盖住自己身子哑声道:“你别……你别勾我了,我……我会克制不住的!”
他开了荤怕是很难把持住。
陌扶轻:“……???”
裴寒忱说完连滚带爬起身跑出了房间,剩陌扶轻一人待在床榻上,良久,才笑出了声。
看裴寒忱急匆匆出了房间,十五迎了上去。
“殿下!”
裴寒忱气急败坏瞥了他一眼:“做甚!”
“殿下你脸怎么那么红?”十五盯着他看了半天:“你刚刚在王妃房间里做什么了?”
裴寒忱深吸一口气:“小小年纪怎么管那么多!”
“不小了!”十五小声嘟囔。
“你到底想说什么?”裴寒忱绯红的脸颊逐渐褪去春色,寒霜接踵而至。
“哦哦,差点忘了,溜子刚刚从街上回来,他背后的主子给他传信了。”
裴寒忱点点头,随十五快速离去,都没敢回头看一眼,他们刚走没多久,十七便回到了院子。
陌扶轻睡了一白天,肚子有些饿,正好裴寒忱带来了食盒,他纠结了许久,终是小心翼翼忍着撕裂的疼痛下了床。
屋门敲响,陌扶轻撑着桌子叫人进来。
来的是十七,抱着一张小桌子。
“王妃醒了?”
“十七,这是什么?”陌扶轻好奇看着那张小桌子。
“哦,这个啊,”十七将擦干净的小木桌放到他们的床榻上:“是王爷吩咐的,说王妃最近不方便,特地打造了这小木桌,日后王妃用膳可以在床榻上。
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哪里不方便?
十七见他愣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又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还好近日林枞生病没来前院。”
旁边的铜镜清晰映照出颈间的斑驳,陌扶轻当场石化在原地。
十七安置好木桌,又上手试了一下稳定性,这才回头。
一回头就看到陌扶轻呆愣愣撑着桌子站在那里。
“王妃?”十七走过去在他面前摆摆手:“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适?要不属下叫十六来看看?”
“不,不用……”陌扶轻语无伦次,尴尬地抬手捂着脖颈处的斑驳,脸色涨红:“我没事。”
十七:“……”
还说没事呢,脸都红了。
十七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陌扶轻,突然“啊”了一声。
陌扶轻不自觉绷紧了身子。
“我想起来了!”十七恍然大悟:“话本上说夫夫同房有一方最是容易受伤,昨夜王爷那般禽兽,王妃是不是……”
陌扶轻惊天动地的咳嗽一声,及时打断了十七。
“你……你莫有再看这些话本!”陌扶轻红着脸动作僵硬地打开食盒。
这么些天的相处,他早就跟十五十六十七熟悉了不少,而十七又是跟着自己最多的,两人倒是没有主仆的感觉反倒像一家人。
“哦~”十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径直在陌扶轻对面落座,帮忙将白粥小菜端出来。
“王妃真的太惯着王爷啦!”十七边忙活边说道:“王妃都这般难受了下次就不要忍了,若是王爷再得寸进尺,受伤的还是王妃自己,这般惯着他日后无法无天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