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忱无奈叹口气:“他这一板一眼的性子总归是要改改的。”
谷伯笑了笑:“是了,王爷该好好劝劝王妃。”
“本王知道了。”
两人正要出门,书房窗户落下一石子,裴寒忱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转瞬换成了冰霜。
开门时,不远处果然阴影瞧见了林枞的身影。
裴寒忱随意瞥了一眼,抬脚往:“走吧,去用膳。”
一主一仆消失在长廊拐角,林枞见此,跟身边的人招呼几句,拎着水桶紧跟着离去。
屋内暖意融融,裴寒忱夹杂着寒意进了屋子,陌扶轻瞧见他冷冽的脸庞,明白了什么,不言不语起身帮忙褪下裴寒忱的大氅。
这一顿午膳用的压抑,伺候的下人战战兢兢,不知他家王妃又是怎么惹恼了王爷。
用完午膳,下人又抖着上了一壶清茶。
陌扶轻亲手帮裴寒忱斟茶,等落了座,裴寒忱才悠悠开口:“午膳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怎的才来通知本王?”
“是臣的错,臣只是怕打扰王爷处理公务。”
“呵,想饿死本王就直说!”
陌扶轻:“……”
这就是娘亲话本里说的无中生有,无理取闹?
有够幼稚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嫌弃本王?”裴寒忱腾的起身指着陌扶轻道:“每天都板着一张脸,本王是欠你的了?”
陌扶轻无声叹口气,侧头瞥见窗户外林枞的身影。
于是,他的嫌弃毫不掩饰,抬起下巴道:“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又双叒叕吵起来了。
旁边侍候的人默默退后半步,生怕这两位吵架会殃及到他们 。
这两位主子当真是孽缘,一点小事都能吵起来。
裴寒忱低头看着陌扶轻 ,眼神里杀意一闪而过,那凌冽的压迫感让周围侍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陌扶轻!”裴寒忱抓住陌扶轻的手腕强迫他起身:“你什么意思?你敢以下犯上咒骂本王?”
“臣没有!”陌扶轻蹙着眉头,毫不畏惧:“是王爷自己想多了。”
“好好好……”裴寒忱抓着他手腕的手青筋暴起,看似用尽了力气,实则只是虚虚握着,而后大拇指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滑动一下。
陌扶轻了然,装作痛苦的样子挣了挣手腕:“放手!”
然后在众人面前痛苦的弯下腰去。
众人急忙低着头,唯独没看到裴寒忱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哎呦王爷啊,您快松手!”谷伯姗姗来迟,瞧见陌扶轻痛苦的样子还只当裴寒忱是真的跟陌扶轻动了手。
“王妃身子弱,受不得痛,王爷好歹顾忌一下右相的脸面啊。”谷伯上去劝架。
话音刚落,那股杀气却又加重了几分,周围的人被这股杀意感染,后背顿时出了冷汗,哗啦啦跪了一地。
“右相?呵。”裴寒忱用力甩开陌扶轻的手腕,“哗啦”一声,沏好的茶盏被那股力道拂落在桌面上倾倒,滚烫的茶水撒满了桌面,淅淅沥沥滴在地板上。
好在及时撑着桌面,陌扶轻才没被那股力道甩落在地。
“都听着,王妃以下犯上,藐视王法,将王妃禁足峰临院,没有本王允许,不得外出一步!”
又双叒叕禁足。
本以为这段时日这两人能相安无事,刚有点相敬如宾的苗头,没想到王妃又被禁足了。
陌扶轻扶着桌子起身,忍着手腕的疼痛艰难行礼:“臣,领命。”
裴寒忱离开后,谷伯就招呼十六来给陌扶轻看上,十六一早就知道这两人是在演戏,像模像样给陌扶轻看了看后,言说是伤到了腕骨,需要好好修养,要不然回留下病根,随后装模作样的给陌扶轻包扎。
虽是轻飘飘的语气,可包扎了厚厚一层纱布,怎么看怎么严重。
没多久,王妃被王爷捏断腕骨的事便在裴寒忱刻意纵容下悄咪咪传开了。
萧安旭跟陌桥枫拜访王府时 ,撒扫的下人正在嘀咕这件事,本来就看裴寒忱不顺眼的陌桥枫,当下就沉了脸。
那气势,活脱脱的要去杀人。
旁边萧安旭看着沉着脸的陌桥枫,心说这真是来的不巧,怎么刚来王府就听到凛王爷处置凛王妃,莫不是这凛王爷是故意的?是他看不上这桩婚事特地选在陌桥枫入府时来表达自己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