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想,是狼崽。”陌扶轻回答道。
“嗯??”裴寒忱低下头,一脸不可置信:“你莫不是在骂本王是禽兽?”
“臣可没那么想。”陌扶轻抬起头:“王爷与臣想的很不一样,是个更为鲜活的生命,不是他人的口口相传。”
他的小孩子脾气,生气,愤怒,悲伤,疲惫,都在自己面前展示过……这样的裴寒忱只在他一人面前展示过,一想到这点,陌扶轻心里便有暖流缓淌。
“王爷是个极好的人,这点,臣一直知道。”
“喔。”裴寒忱闭上眼睛:“本王不是什么好人,本王手里沾了太多血,将来也不会干净到哪里去。。”
声音有些迷糊。
“傻。”
陌扶轻轻轻摇摇头。
“本王不傻,”裴寒忱揽紧陌扶轻,守着这一方净土,带了些忐忑:“扶轻,你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连自称都去了,裴寒忱是真的在意自己的看法。
陌扶轻叹口气,心口有些疼:“臣没有怕过王爷,王爷在臣心里是最好的,现在是,将来也是。”
“你哄我。”裴寒忱孩子一般固执问道:“你就是这般哄我的,你又不喜欢我,还说我在你心里是最好的。”
陌扶轻惊讶一瞬。
他……不喜欢裴寒忱吗?
不知道。
很乱。
可他觉得不是。
“王爷是从什么事情上觉得臣……不喜欢王爷的?”
裴寒忱声音小了许多,可能真是累狠了,陌扶轻又陪在他身边,所有的事情被他短暂抛到脑后,疲乏涌现,迷糊道:“你从来都不主动抱我,都是本王粘着你,你就像一阵风,就等本王做完手头的事你就要飘走了,本王抓不住……”
陌扶轻抬起指尖,轻轻将裴寒忱侧脸散落的发丝拂倒耳后。
“王爷,臣在努力,还请王爷再给臣些时间。”陌扶轻说完,仰头轻吻裴寒忱的下巴,在他背后拍了拍安抚道:“睡吧,什么都不要想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怕裴寒忱睡多了晚上会睡不着,陌扶轻还是将他叫醒了。
裴寒忱揉了揉眼睛,磨蹭了好一会才起身:“什么时辰了。”
“未时了。”陌扶轻扶他起身,帮他穿好衣服,简单扎了个马尾:“中午看王爷睡得香也就没有叫王爷,先用膳吧,等用完膳臣还有事请教王爷。”
“嗯。”裴寒忱迷迷糊糊任陌扶轻帮自己净脸净手,又被他赶去饭桌安安心心用了午膳方才清醒一些。
“扶轻想问什么?”午膳后,裴寒忱随意从书架上摸了本兵书到陌扶轻身旁落座。
“臣……已是许久未入朝过节,不知道朝中于礼节一事上可有变动?”
是了,现在陌扶轻已经是凛王妃,大年三十那天该陪裴寒忱一起入宫过节的。
怕是自从裴永那件事后,他应该就未入过宫。
陌相位高权重,以往三十那天一家会入宫贺宴,如果陌扶轻没有入宫,那这几年大年三十岂不是都是陌扶轻一人孤零零在陌相府守岁?
思及此处,裴寒忱心里很不是滋味,若非裴永惦记陌扶轻,哪里会让他孤身一人。
真该死。
裴寒忱眼眸狠厉一瞬,暗中思索怎么再给裴永下个套。
“王爷?”裴寒忱见他没有说话,轻轻在他面前招了招手:“王爷在想什么?”
裴寒忱精准抓住他指尖:“没想什么,扶轻放心,这些事情应该还没有太多变化,晚些时候本王问问谷伯。”
“嗯。”陌扶轻松了口气:“那就好。”
裴寒忱抓住他泛凉的指尖,轻轻搓了搓:“扶轻,皇宫之中……又脏又乱,宫宴那天你不要离开本王的身边。”
“臣知道的。”
“本王……算了,要不本王寻个由头不去宫宴了,咱们自己在家守岁就是。”
“不可。”陌扶轻郑重道:“王爷如今手握兵权,又背靠右相府,朝中不少人示王爷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在这关头出了差错,容易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离间你跟我圣上,一场宫宴而已,有王爷跟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他们不会做些什么的。”
裴寒忱叹口气抓住陌扶轻的指尖低头吻了吻:“好,本王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前提是,没有不长眼的人过来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