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右手捂着左胳膊,脸色难看极了,好似痛的厉害。
“王妃!”阿乱急忙跑过去:“哪里受伤了,疼不疼?”
陌扶轻缓缓摇摇头,眸色同样冷冽:“既然王爷下了命令,那便回去吧。”
谷伯无法,看着陌扶轻说道:“王妃您别跟王爷生气,王爷只是,只是……唉!您也是,怎么又跟王爷吵起来了?”
“又?”林枞耳朵一动。
“谷伯,”陌扶轻打断他的话:“我累了,先回去了。”
没等谷伯回话,阿乱便扶着陌扶轻离开了,做尽了两人不和的姿态,剩谷伯一人在原地打转,嘴里不断念叨着:“这怎么又吵起来了,要是让右相知道了可怎么办?”
话音刚落,谷伯突然想到了什么,环视一圈大声道:“你们刚刚都看到了什么?”
一群人急忙摇摇头:“什么也没看到。”
谷伯这才满意离去。
林枞见此,抬眸瞄了一眼谷伯离去的方向 ,又默默低下了头。
见谷伯小跑着追上自己,裴寒忱左右瞄了瞄,见周围没有人才低声问道:“我刚刚摔东西的时候没有伤到扶轻吧?”
谷伯嘴角扬了扬,拂尘一扫乐呵呵说道:“王爷放心,老奴看得清楚,您没伤到王妃,只是王爷啊,您也不能往自己身上扔花瓶啊,实在不行,往老奴身上扔就是,万一您有个好歹……”
“谷伯,我身强力壮不会有事,只要没伤到他就行 。”裴寒忱松了一口气。
“我刚刚演技还行?”
谷伯细心将他袖摆上沾染的茶叶拂落:“哎哟,那确实好,连老奴都差点以为您是真的跟王妃吵架了。”
裴寒忱点点头。
“扶轻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要让阿乱知道,林枞如此谨慎,只是一场戏他估计不会让他放松警惕让他跟幕后之人联系传递消息,阿乱单纯,扶轻说瞒着他让他着急会更有说服力,效果会更好。”
谷伯:“那王妃的意思是希望右相那边……”
裴寒忱站定在檐廊下长叹一声道:“希望大舅哥到时候不会打断我的腿。”
谷伯:“……”
另一边,陌扶轻被关在院子里的当天,阿乱就要回右相府告状,被陌扶轻几句话就拦下了,只说是胳膊疼的厉害,阿乱撩起袖摆看着手腕上青紫的痕迹,顿时恨不能去砍了裴寒忱,被陌扶轻哄了半天才将他哄走,却是坚定了阿乱要回去告状的心思。
陌扶轻在屋子里看着阿乱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心说对不起了,为了钓出林枞背后之人,只能暂时委屈他了。
子时,陌扶轻窗户轻响一声,一个人影紧跟着翻进了屋子。
“谁?”陌扶轻肩膀还是疼,本也睡的浅,一点声音便将他吵醒。
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撩开床幔,清冷的光线顺着床幔缝隙打在了被褥上,裴寒忱背着月光站在床榻前低声道:“是我。”
月光柔和,给裴寒忱塑了一层光晕,本就凛冽的气质陡然减了几分,平添几分温柔。裴寒忱只着里衣,手里握着什么居高临下静静看着陌扶轻身上萦绕着淡淡的宁静。
“王爷?你怎么来了?”陌扶轻用完好的右手撑着起身道:“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裴寒忱坐在床榻旁,扶着他半靠在床头上:“没事,你别担心,十六带人盯着呢。”
陌扶轻这才放下心来,他生怕是白日那波戏出了什么差错被林枞看出来,反倒打草惊蛇。
裴寒忱拉过他手腕,撩起衣袖就着月光看着手腕上白日里被自己攥出来的青紫。
“抱歉,”裴寒忱一手小心翼翼托着陌扶轻的手胳膊,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道:“我下手重了。”
陌扶轻安慰道:“王爷放心,这些伤只是看着骇人,其实并没有那么重。”
裴寒忱放下他的手,径直探向他腹部。
“王爷!”陌扶轻急忙按住他的手,略微紧张道:“你想干什么?”
裴寒忱晃了晃手中的白瓷瓶:“这是军中常用的药油,好用的很,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揉揉肩膀,好的快。”
陌扶轻脸色微红,他按着裴寒忱的手不自觉加重力道:“这种小事臣自己来就好王爷明日还要上朝,快些回去休息吧。”
裴寒忱眉毛挑了挑:“你今日疼的那般厉害,怎么会没事?”
陌扶轻没有回话。
裴寒忱低头:“你害羞了?”
陌扶轻脸色更红了。
“扶轻,”裴寒忱低头凑近他耳侧,声音魅惑又深沉:“你我都已经坦诚相见那么多次了,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见过,没碰过,没吻过?怎么还害羞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