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桥枫侧头看着院门,手指一下又一下搭着桌面:“扶轻年级尚小,一心致仕,我与父亲本不愿他掺和进皇家,奈何事与愿违,圣旨已下……凛王爷,我可以在此保证当那件事什么也没发生过,也可在朝堂助你一臂之力,但我要你发誓保全扶轻。”
裴寒忱也大体猜到了他的意图,只是不确定他的猜测是否准确,右相自少时便跟随圣上,不肯随意站队,原本他弄出成婚这一遭是以为右相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但凡今日陌桥枫借此一事威胁他往上爬,那么陌桥枫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好在陌桥枫重视的只是他那个弟弟,那么反过来,他倒是可以好好利用陌扶轻拿捏住右相一家,起码不让他们在关键之头坏事。
可是,这件事又处处透露出怪异,连他都能想到的事,他不相信右相跟陌桥枫想不到,亲自把这一把柄递到自己手中……右相一家到底是想做什么?
不过照他现在的处境,倒是百利无一害。
裴寒忱思索一会道:“本王答应你,日后无论如何,本王都会保全扶轻。”
话音刚落,陌桥枫脸色又怪异起来:“别那么叫我弟弟。”
裴寒忱:“……”
“他既嫁与本王,本王这般称呼他又有何不对?”
裴寒忱翻了个白眼:“奉劝一句,别对我弟弟起什么不该有的坏心思,日后等时机合适,还请王爷放我弟弟离去。”
裴寒忱安静的喝着茶,心说他成婚那夜,早就对陌扶轻起了坏心思,虽没做到最后,却也将他折腾的够呛,时至今天,陌扶轻腿侧的伤还未完全恢复。
陌桥枫见他沉默只当他是答应了,倒是没再针对他,安安静静的品茶。
眼见时间不早了,陌扶轻跟裴寒忱不好多待,便主动告了辞,在右相一家不舍的注视下回了凛王府。
回去的路上,裴寒忱一直在闭目养神,陌扶轻瞥了他好几眼,终究忍不住开口:“王爷,兄长他是怪我成亲这件事没有与他商量,并非有意为难王爷。”
裴寒忱睁开眼,视线静静落在有些忐忑的陌扶轻身上,却是开口说道:“你们兄弟感情很好?”
“是,”陌扶轻温和一笑:“兄长向来疼我,有段时间父亲外出办事,都是兄长照看我的课业。”
一想起陌桥枫威胁他的样子,裴寒忱冷笑一声,一把扣住陌扶轻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上。
“王爷!”陌扶轻惊呼一声,落到一个泛着冷香的怀抱。
裴寒忱单手制止他的挣扎,低头问道:“伤可好了。”
另一只手自他膝弯上移,到了腿侧的伤痕处。
陌扶轻哆嗦一下,回想起新婚夜裴寒忱那戾气丛生逼迫他的样子,一时间挣扎的越发厉害。
“别动!”裴寒忱眼眸沉沉:“再动我保不准不会做些什么。”
陌扶轻无意识的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力气大的将裴寒忱的衣领捏起了皱。
裴寒忱确实没有做什么,只是在陌桥枫那边受了气,想着报复一下,再者,既然他们兄弟感情那么好,他也想试试陌扶轻会不会借此向陌桥枫通气。
如若真通了气,那么陌扶轻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不需要一个只会时时告状的妻子。
裴寒忱这么想着,忍不住加重力道隔着衣料摸索着起血痂的柔嫩皮肤,陌扶轻小幅度颤抖着,脸色顿时白了下来。
这几天裴寒忱一直没有碰他,两人都是分房而睡,那时候陌扶轻还以为新婚夜那一遭确实是裴寒忱不得已而为之,眼下他才知道,他就一直没出过狼口,到底是放松太早了。
轿箱“吧嗒”一声,好似溅起的石子蹦哒到了马车上。
只是那声音有些熟悉。
陌扶轻没在意那声音,紧张的看着裴寒忱,好在,裴寒忱确实没有更紧一步的意思,他松开手,将陌扶轻一直拽着他衣领的手拉下,放缓了声音:“已经结痂了,待会我让谷伯将军中的药带给你,等血痂脱落后记得上药。”
陌扶轻无声的舒口气:“多谢王爷。”
“嗯。”裴寒忱说完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陌扶轻等了一会,想从裴寒忱身上下来,可裴寒忱一手揽着他肩膀,一手覆在他膝盖上,丝毫没有放下他的意思。
陌扶轻左等右等,实在是沉不住主动开口:“王爷,放臣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