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十五歪着头道:“殿下欺负了王妃,还不让人说了?”
“祖宗!”谷伯急忙捂住十五的嘴小声道:“不是那种欺负,就是……算了,你不懂,先跟杂家回去。”
除却小时候参加过宫宴,陌扶轻长大后基本没入过宫,往常时日都是在院子里读书,极少露面,因此,世人只知才貌绝伦陌桥枫,不知风华绝代陌扶轻。
看着手掌攥拳的陌扶轻,裴寒忱低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你紧张?”
陌扶轻抬头看向他。
“不必紧张,父皇对你赞赏有加,不会为难你的。”
陌扶轻:“臣没有紧张。”
看着轻微踮脚的陌扶轻,裴寒忱了然:“是不是伤口疼了?”
陌扶轻没有回话。
“忍一忍,等出宫后我帮你上药。”
“不必劳烦王爷,臣自己可以。”
裴寒忱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径直闭上了眼睛。
马车内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马蹄声嗒嗒回响在街道上,安静压抑的气氛充斥在马车内,一路维持到了皇宫。
接过陌扶轻敬的茶水,圣上龙心大悦,盯着陌扶轻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扶轻长大了,与寒忱倒是相配,一个英俊潇洒,一个俊美无俦,看来朕这姻缘是赐对了。”
皇后掩嘴一笑,他初见陌扶轻也被惊了一下,那股出尘的气质浑然天成,站在裴寒忱身边隐隐压制了裴寒忱身上的杀意,连她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番。
上次她见过的这般俊美的人还是他大哥陌桥枫,本想将长公主赐于陌桥枫,与右相搭个桥,没想到陌桥枫与柳家嫡女自小有了婚约,再加上右相从不站队,她倒是不好再去请旨。
结果,裴寒忱一回来,他与陌扶轻的婚事就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是不知道这背后有没有圣上的主意。
圣上觉察到视线不动声色的看了皇后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唠了会家常,嘱咐裴寒忱带着陌扶轻去给他母妃上柱香,便放他们出了宫。
马车上,陌扶轻回忆者圣上的话,心里有些酸涩。
大婚前一夜,陌如松就将裴寒忱的情况告诉了陌扶轻。
裴寒忱是圣上第六子,他的母妃是飘摇山庄庄主之女,在裴寒忱六岁那年于皇宫逝世,飘摇山庄的庄主为此老泪纵横,思念成疾,便请旨将裴寒忱接去了飘摇山庄亲自教导,圣上感念当日飘摇山庄的恩情,便准了老庄主,于是,裴寒忱这一去就是十二年,就连圣上估计也忘了他还有这么个儿子,直到边境突变,太子战死,裴寒忱自飘摇山庄一路疾驰到皇宫,下了军令状连夜奔袭战场,用了三年时间还了边境百姓的安稳。
马车内,回想裴寒忱的身世,陌扶轻不自觉放缓了声音:“殿下,母妃……是个怎样的人?”
裴寒忱看了他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怪异,斟酌了好一会才道:“是个……标准的江湖儿女。”
陌扶轻:“???”
而后,裴寒忱便不愿多说,两人又一路沉默着回了凛王府。
婚后第三天,陌扶轻回门,谷伯与贺松一早就收拾好了礼物,又千叮咛万嘱咐了好一会才放他们离开。
右相他们早早等到了门口,迎他们进府在大堂内闲聊了一会。
期间,一股冷漠的视线一直盯着裴寒忱。
裴寒忱从军多年,早已养成了习惯,那股视线聚焦在他身上的一瞬间,裴寒忱就不卑不亢的回看了过去。
陌桥枫端着茶盏笑眯眯的看着他,只是眼眸森寒。
陌扶轻:“……”
“咳,这是我兄长,之前借职外调了一段时间,王爷是不是没见过?”
裴寒忱冷静的收回视线:“见过。”
有一年他暗中回京,恰好碰到了当日外出去皇家宗祠办事的陌桥枫。
陌扶轻:“???”
“当年的新科状元,朗朗清明,如月如雪,画像甚至传到了飘摇山庄。”
陌扶轻:“……”
完了,他哥最烦别人说这些,裴寒忱是怎么做到一上来就精准踩雷的?
当年陌桥枫状元及第,坐高头大门游街时,就让不少姑娘为之轻狂,也是从那时,京中就开始流传着他的画像,翩翩公子,才貌双全,那些人甚至暗中称他为“惊鸿公子”,甚至一度成为话本里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