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已经嫁入凛王府,这些该是他这个做妻子的该做的,包括承受新婚之夜的痛苦,只是有些庆幸裴寒忱到底是没有做到最后。
只是腿好痛好酸。
裴寒忱自他那个角度只能看到陌扶轻低垂的眼睫,如扇形一般投下一小片阴影,精致的锁骨带了些水滴,滢滢滑落,滑过那些自己强行留在他身上的暧昧的痕迹。
裴寒忱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去看那些:“陌扶轻,你刚刚说有事要跟本王商量,是什么?”
陌扶轻帮他擦拭胸膛的手一怔,正好落在被他咬出来的齿印上。
“没什么……”
陌扶轻歇了和盘托出的心思,他之前面对裴寒忱的强迫太慌乱,差点忘了他的任务是什么,新婚前夜,他跟陌如松在书房商讨了半夜,要护住裴寒忱的事,这世上只有三人知晓:圣上,右相,和他自己。如今裴寒忱的地位和手上的兵权已经让人虎视眈眈,哪怕是新婚夜也有人暗中盯着他,他处在水深火热的地步,若自己贸然表示自己站在他的一边,反倒会引起他的怀疑,若是两人离心,引他防备自己,会给他本就艰难的日子雪上加霜,还不如日久见人心。
见他沉默了,裴寒忱也没有逼他,自他手中抽出帕子,一点点帮他擦拭后颈上的血迹。裴寒忱虽不清楚右相此番将陌扶轻嫁给他的意思是什么,但此种情况确实在朝堂上缓解了他的压力,为他壮大争取了时间,眼下豺狼虎豹若要吞噬他,得到他手中的兵权,也得看看右相的脸面,只是陌扶轻此人能不能信的过还不好说。
“刚刚抱歉。”
看着他后颈的斑驳,裴寒忱头一次有些心虚,他按着陌扶轻转头坐好,自己亲自帮他擦拭。
“王爷,这于理不合。”裴寒忱拽着帕子说道。
“没什么不合的,别动,马上就好。”声音难得放轻了些,陌扶轻眉头舒展,到底是没坳过他松开了手。
陌扶轻的头发又黑又软,不同于自己的坚硬,他的头发像动物腹部的软毛,摸起来舒服极了。
两人泡好擦拭完水渍,临换衣服时,裴寒忱才发觉季临渊走路的动作有些僵硬。
裴寒忱快速穿好衣服,那是一套与陌扶轻同系列的里衣,深蓝色的里衣上绣着银色的银杏暗纹,在烛火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泽,陌扶轻背对着他,身上套了一身淡青色的里衣,同样绣着银杏暗纹,在烛火照耀下自不同角度泛着光,衬的他脸庞越发精致,此刻,他正低头系着衣带。
裴寒忱大步走回去,拿毛巾随意擦了擦自己的头发,等到不滴水后又抽出了新毛巾帮他擦拭着青丝。
猝不及防脑袋一歪,陌扶轻抬头按着毛巾道:“王爷,这些小事臣自己来就是。”
裴寒忱没有多说什么,将毛巾递给他,而后弯腰将他抱起。
“王爷!”陌扶轻惊叫一声,下意识揽住裴寒忱的脖颈。
小心翼翼将他放到榻上,裴寒忱起身去书架那边翻倒着什么。
陌扶轻挪动着腿小心避开伤口,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床榻边慢条斯理擦拭着头发,直到身前黑影倾覆。
“王爷?”
陌扶轻看向握着白瓷瓶的裴寒忱,心里一惊,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半夜裴寒忱是怎么拿着白瓷瓶逼他做选择的。
看着陌扶轻眸子里的惊惧,裴寒忱轻声解释道:“这是金疮药,躺下,我给你上药。”
“不,不用了,臣自己来就是。”
裴寒忱没有理他,按着他肩膀将他按在床榻上。
“别!”陌扶轻急忙按住裴寒忱撩衣摆的手。
裴寒忱静静看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陌扶轻,我若真想对你做些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躺在这?”
陌扶轻闻言,沉默了一会慢慢撒开了手。
青色的里衣下,白嫩的皮肤红了一大块,有些地方还带挂着薄皮,在他白皙的皮肤上越发刺眼。
“有些疼,你忍忍。”
陌扶轻嗯了一声,情不自禁抓紧了身下的重新换好的干净整洁的被褥。
粗糙的指腹沾着药膏摩挲着破皮处,惊起阵阵战栗,陌扶轻尽量放缓呼吸不让自己那么紧张,明明只是一会的时间,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确实挺漫长的。
裴寒忱尽量控制自己不往上边看,可那白皙的皮肤又实在刺眼,笔直修长的腿搭在火红的被褥上,再加上那磨破的皮肤染起的红晕,看一眼就能激发人的凌虐欲,视线上移是他扣门却没有探索的地域,时间未到,他摸不清陌扶轻的为人,更不知右相的用意,若真要了他,难免日后会被要挟,再者,如果这件事并非右相刻意为之,等此间事了,他是准备和离的,既然没有感情,何必拖着人家误人家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