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岑溪走过去,自背后拥着她。
“别闹,”姚华直直盯着窗外,嘴里轻轻念叨着:“一,二……四……”
“别看了,至少有五拨人。”岑溪伸手关上窗户。
“我今天给殿下甩了脸色,演的可好了!真爽!”
姚华轻轻转过身,看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抬手按了按他的额角:“我拌作妇人进京申冤,本以为要耗些时日,没想到他们早就想对付殿下,如今我那一闹,他们定是认为撕开了殿下的铜墙铁壁,日后就要从你这边下手了。”
姚华蹙眉又补充道:“殿下力挽狂澜,护着边境百姓的安宁,没想到那群人如此狼心狗肺,殿下还未进京就怎么想着算计殿下了,当真让人心寒。”
“嘘嘘,”岑溪竖起手指在嘴边:“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小心什么!”姚华拂掉他的手指:“殿下没告诉你?这家客栈和隔壁的酒楼幕后老板都是殿下,平日是十六和柳大哥在打理,是为殿下收集情报的地方,安全的很。”
岑溪撇了撇嘴:“殿下没跟我说,他居然瞒着我有自己的小秘密!柳州居然也知道!不公平!”
“说正事。”姚华拉着他入座:“如果说那五拨人里那几位占了三拨,那么另外两拨人你猜是哪家的势力?”
岑溪摇摇头:“我们脱离京城太久,现在处在被动的一方,十五没来之前,我们很难摸清他们的势力。”
姚华没好气的戳了戳他的额角:“什么都靠十五,上次推牌九还坑了人家十五二十两银子,现在倒知道靠十五了?”
“你以为我们不愿意暗查啊,是殿下不让我们插手,怕打草惊蛇。”岑溪拉着她的手解释道。
姚华收回手,“殿下那是谨慎,”而后长叹一声:“自入了京,你们就不能再似从前那般自由了,殿下是,你也是。”
“华儿,”岑溪揽过姚华:“这是为了汴国,更是为了那个真相,这是我们必须要走的路,哪怕粉身碎骨,吾辈……当万死以赴。”
山河万里,太平盛世,总要要有些人要前仆后继。
姚华明白的,她叹口气看向外面,窗外角铃声响,逐渐归于平静。
下朝后,圣上又寻了个由头将裴寒忱叫了过去,然后拿出地图,让他自己选个府邸。
“这是工部呈上来的,适合做凛王府的几处已经圈好,你看看想要哪个?”
圣上一边批奏折一边说道:“你跟扶轻的婚事就订在下月初十。”
裴寒忱眉毛挑了挑,这个月已经二十六,据成婚还有十五天,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但他转念一想现在的局势,倒也合理。
“既如此,便选这处吧。”裴寒忱指了指地图。
圣上抽空瞄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良久才哑声说道:“好。”
裴寒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选的那一段并非繁华街道,但离当年圣上赏先太子的院落相距极近,只隔了一条街。
“你倒是会选,这间府邸是朕一早就建好的,明日叫人去收拾收拾添补一下倒能赶上你的大婚。”
“谢父皇,若没什么要是事,儿臣便退下了,正好儿臣也好奇,想出宫看看未来的府邸。”
圣上摆摆手,随他去了。
裴寒忱得了出宫令牌,出了皇宫骑马直奔府邸。
他赶去府邸时,已经日落西山,黄昏拉长了他的身影,扑在街道上,因为并非主接,街道上稀稀拉拉几个人,挑着担忙着赶路。
裴寒忱看了看自己的府邸,又遥遥看了一眼赏赐前太子的府邸。
遥想过去,竟是一语成畿,昨日的欢闹犹在耳畔,如今那幽静府邸,却再也等不到他的主人。
裴寒忱喉咙动了动,下马伸手敲了敲锁环。
一精神烁烁的老人家开了门。
裴寒忱望着两鬓斑白的老人,哑声道:“贺叔。”
贺松眼睛一亮:“六殿下!您怎么来了,快进来!”
裴寒忱跨进门槛,朱红大门在他身后关闭,吱呀一声响彻在空旷的大街上。
“昨日听说殿下凯旋归朝,本想着凑个热闹也去看看殿下英姿勃发的样子的,后来收到殿下的传信,我便也按捺住了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