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辛苦寒忱了,南蛮的投降书已经送至汴国,过些时日会派使节交涉,等明日上朝领封后,朕准你们休息几天。”
“谢父皇。”
一场接风宴推杯换盏,裴寒忱案桌上的都是他爱吃的,看得出是圣上花了心思的,宴会到中间,圣上不胜酒力,先回去休息了,剩下了朝臣和一众皇子。
“六弟,此番辛苦了。”二皇子裴玉捏着酒杯起身饶过案桌上前道:“南蛮骚扰我边境多年,如今边境终于能安顿下来了,六弟劳苦功高,皇兄敬你一杯。”
裴寒忱起身自请一杯:“二皇兄谬赞了,这非是愚弟一人的功劳。”
“说的是,还有诸位将领的帮忙。”裴玉暗暗看了一眼下边被灌酒的将领,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没想到小六这么争气。”三皇子裴永端着酒杯上前遥遥敬了裴寒忱一杯接话道:“不过小六,你可别骄傲啊,”裴永眯着一双狐狸眼漫不经心说道:“你脱离朝堂太久,或许不太了解现在的趋势,等你领了职,有什么不清楚的尽管来问三哥!”
“多谢三皇兄。”
“三皇兄又在吓唬小六了,”五皇子裴乐走近一步:“小六别听他们的,我们兄弟许久未见说这些干什么,来,喝酒!今日务必喝个痛快!”
一群人依次上前敬酒,裴寒忱没有拒绝,一杯接一杯悉数接纳,最后只喝的脸色通红,视线模糊不清,摇摇晃晃被身边的副将扶回了寝殿。
几位皇子捏着酒杯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在醉醺醺的裴寒忱身上,看他踏出大殿,背影逐渐没入夜色中。
剩下几人对视一眼,收敛神色,遥遥朝对方举起了酒杯……
饶过花园,跨进院落,宫人急忙摇晃不定的裴寒忱。
寝殿大门关闭,管事的谷伯呼退了伺候的宫人,只留副将和醉酒的裴寒忱。
等人一走,裴寒忱立马睁开眼睛,晶亮的眸子里杀意四现,哪还有喝醉的样子。
“殿下。”谷伯将他扶起来。
“辛苦谷伯了,”裴寒忱有些头痛,忍不住按了按额角。
谷伯见他难受,有些心疼的跺了跺脚道:“殿下怎么喝的这样多?好歹注意一下身体不是,老奴这就去为殿下备下醒酒汤。”
裴寒忱叫住了他:“谷伯不必担心,我没事,我那几个皇兄都不是好对付的主,若是不接那些酒,怕是会被他们看出什么。”
“嚯,我还只当他们是草包,没想到今日一遭倒是让我涨了见识。”岑溪接话道,他被周围几个官员连番灌了酒,此刻胃里也有些翻江倒海。
“毕竟生在皇家,你还真当他们胸无点墨了?”柳州接过话茬,他周围的官员也要灌他酒,但他以不胜酒力为理由巧妙的拒绝了。
“灌酒的那几人可都看清了?”裴寒忱抬眸,眼中杀意消散。
“看清了!”岑溪骄傲的挺起胸膛,“回头我就拿笔记下来。
“桌上有笔,自己去取。”
岑溪立马跑去外间,拿起书案上的狼毫刷刷记了下来。”
“这几人不知道是谁的部下,”柳州入座思索了一会捏着下巴说道:“要不要让属下好好查查?”
裴寒忱摇摇头:“这件事你跟岑溪都不要插手,此番得胜归来怕是不少人都盯着我们,尤其你作为柳家长子,盯上你的人只多不少,横竖十五就要入京了,这些都交由他就是,若是太早调查,一旦打草惊蛇日后要查那件事就更难了。”
“十五是暗探,此事交给他倒是放心,他都查出人家推牌九输了几条裤子。”提起十五,柳州有些头疼。岑溪在外间听到他们的话,默默紧了紧自己的裤腰带,而后放下狼毫,小心拎起纸张吹了吹,看墨迹干的差不多了,才将名单交给裴寒忱。
裴寒忱扫了一眼心里有了大概,又将名单递给柳州,柳州记下那些人名,将名单凑近烛火,火舌缭绕很快就成了一堆灰烬,随后化为青烟飘乱,被柳州抬手拂散。
“你们早些回去,我宫里不知有多少他们的眼线,留的太久难免被他们察觉到什么,明日上朝请封,按原计划行事,”裴寒忱抬眸盯着岑溪,严肃说道:“到时候机灵点,把你追姚姑娘的本事都使出来。”
岑溪:“……”
院外是守候的宫人,那房门关闭没多久,就重新打开了。
开门声惊扰折附近的虫鸣停歇了一阵,众人急忙低下了投,生怕冲撞了贵人。
谷伯招呼宫人近前吩咐道:“殿下喝醉了,叫御膳房备些醒酒汤,还有,岑副将也醉的不轻,大晚上的看不清路,叫人送送岑副将。”
花话音刚落,柳州就扶着醉酒的岑溪出了门。
“殿下,嗝,他喝醉了!哈哈哈……”
柳州:“……”
这就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