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闻人奏那副羞愤欲死的模样,姜钟仪反倒不着急了。
她幽幽踱步过去,腰肢轻晃,将手撑在浴缸边缘,整个人便俯在了闻人奏上方。
她挑起一边唇角,好整以暇打量着水下一览无余的、初雪般的白皙身体。
“你出去!不许看!”
闻人奏被姜钟仪的阴影笼罩,窘迫地抱臂缩成一团,仍清晰可见白到透明的肌肤泛着薄薄绯红,连睫毛都是湿漉漉的。
羞死了……
“别遮了,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说着,姜钟仪变本加厉地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锁骨。
闻人奏猛一缩肩,激起点点水花,溅在姜钟仪衬衫下摆。
嘶,这女人好不害臊,不仅看,还说,不仅说,她还摸。
“你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告你!你,你轻薄我!”
“轻薄?你是说我现在对你做的,是轻薄?”
姜钟仪勾唇而笑,笑出了风情万种的旖旎媚态。
她垂下眼睫,动手熟练地解起自己的衬衫扣子来。
首先是领扣,为了方便,她仰头望天,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便勾出一道蛊惑人心的弧线。
闻人奏的眼珠动了动。
随后是第二颗,两扇精致若蝶翼的清隽锁骨便敞在湿润的水汽中。
闻人奏的眼珠干脆黏在了上面。
再是第三颗,能隐隐约约看见内衣,以及包裹着的……
闻人奏彻底心猿意马起来。
姜钟仪伸手抚上闻人奏的脸颊,指尖撩拨着她的唇角,顾盼生姿的眉眼凑近:“你说,你现在光着身子,我现在也衣衫不整,别人见了,会觉得谁轻薄谁呢?”
谁轻薄谁,重要吗?
闻人奏此时根本无法思考,痴了一般盯着她细长含情的眼,随后视线缓缓下移,落在纤薄的唇上,不由自主地慢慢贴过去。
姜钟仪不闪也不躲,笑吟吟地等在那,甚至微微启唇引诱着对方,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只是在闻人奏闭上眼睛即将一亲芳泽时,她说了一句:“节目组突击拍摄,大部队在门口。”
闻人奏僵住了。
“所以你最好赶快穿衣服,”姜钟仪无辜地补充道,“马上,她们就冲进来了。”
“你、说、什、么?”
闻人奏咬牙咬到感觉出了血腥味。
她就知道,姜钟仪这女人,坏透了!
姜钟仪心里笑骂小色鬼,面上却迅速收敛媚态,正经万分地哄骗她:“还有30秒,29、28……”
闻人奏连气都来不及生,手忙脚乱从浴缸里爬起来穿衣服。
姜钟仪敏捷闪开,站在门后把着门,一边忍笑,一边把四年未见的莹雪一般的身子尽收眼底。
嗯,这脸,她亲过。
这腰,她掐过。
这腿,她摸过。
还有这处,她含过。
……
节目组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穿着浴袍,绿眸湿润,面颊绯红,娇艳欲滴胜过樱桃的闻人奏,以及衬衫下摆莫名湿了,但表情带着一种奇妙愉悦感的姜钟仪。
原秋缘来来回回打量着两人,心中断定:这两人绝对有私情,短短时间虽不至于苟且,但也肯定发生了不足为外人道也之事。
“哎呀,”导演遗憾道,“本来是打算拍你们起床场景的,结果就拍到了秋缘。钟仪呢,起的太早;小奏呢,这副人面桃花的样子播出去……”
闻人奏的皮肤特别白,最白的粉底色号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如今脸再一红,真是让人心动。
话音未落,闻人奏打断了导演:“姜钟仪,起得早?”
她一脸不可思议,连刚刚姜钟仪故意骗她都忘了,导演说她人面桃花也没有反驳。
那可是姜钟仪啊,起床气最重的女人。
当年读书时,姜钟仪要是没睡饱,要么迟到,要么请假。
乐队的小伙伴实在看不下去,干脆从橄榄球队借了一套装备,每天轮班穿着装备叫姜钟仪起床。
借装备实属必要,因为姜钟仪如果没睡饱,起床气让她的暴力水平和拳击手有的一拼,她床头的台灯和闹钟都是日抛品。
闻人奏和姜钟仪在一起之后,叫姜钟仪起床就成了她一人的任务。
为了不让姜钟仪生气砸东西,闻人奏每次都舍身饲虎,用热情到无以复加的吻把姜钟仪叫醒,这样满腹怒火也化成了浓情蜜意。
现在居然有人跟她说姜钟仪早起?
呸!不信!绝对是诈骗!
导演一无所觉,感慨道:“钟仪每天都早起看书,真是长得漂亮的人还勤奋。”
早起,看书,还每天。
闻人奏嘴角抽搐,斜眼打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姜钟仪,表情越来越怪异。
这女人看书倒是也看,但看得最多的还是时尚杂志,而且宁肯熬夜看也绝不早起看。
这女人,怎么这么能装?
“那敢问姜小姐,你今天看的书是?”
姜钟仪应对自如:“博尔赫斯的《深沉的玫瑰》。”
居然还是诗集。
这女人明明最讨厌那种晦涩难懂的诗。
当年文学鉴赏课的作业还是她帮姜钟仪写的。
闻人奏觉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就要猖狂大笑:“哈……”
就在这一刻,电光火石之间,姜钟仪高高扬手,轻轻落下,一个巴掌带着清脆的响声落在了闻人奏的嘴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