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杏花微雨,体感温度很低。”
玉蒲衣想甩开这个抱着他不放的陌生人,但力道却仿佛泥牛入海,他竟拔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得听这人说完。
“青山之下,俱是怨鬼。”
“您一剑荡魄,斩灭无数鬼魂,就是这把藤剑!我当时正被恶鬼缠身,一道青芒闪过,厉鬼哀嚎,就连杏花都被震慑的不敢落下!”
“你,已经,化神了啊?”
玉蒲衣满目疑惑,那个秘境都是筑基修士以下才能进入,这厮修炼速度未免有些浮夸。
“正是!我是两百年前进入的秘境,整整两百年啊!”青衣剑客泪流满面,“我被压在悬崖下整整二百年,成日与一棵杏树的冤魂相斗,终于!您将它彻底斩杀!”
玉蒲衣仔细想了想,其实他不是杀的,他是吃了……
那时候年轻,牙口好。
刚出来,也不习惯人间的食物,实在是饿得很了,吃了一顿大餐。
思及此,玉蒲衣舔了舔唇,那些怨魂的味道真的很棒,够怨。
“您看,当时在谷底,我看不清您的面容,只记得这把特殊的剑,和那一身飘然青衣。”青衣客指着自己的衣衫,“恩公啊!!”
玉蒲衣太阳穴跳跳,语气放柔,“你先起来,我们去点小众的地方细说,不要耽误百姓出行。”
玉蒲衣假装看不到周围越聚越多的群众,没人打架了,还有热闹看,大家开心的过来看仙人打滚。
“师叔,你好丢人。”
小公子早就想走了,他再也不想在闹市打架了。
玉蒲衣看过去,他认识这人,可以从刚刚拉架的阵势看出,他其实从不随意踢人屁股。
小公子正是仙盟萧盟主的另一个子嗣,萧兰夜。
萧兰夜叫这人师叔,那——
“小夜,快去陪你的朋友吧,师叔早说了师叔就是要看看他的武器,师叔还能跟你抢人不成?师叔先走一步。”
萧兰夜轻嗤一声,拉着离青泥就走。
离青泥就任他抓着手腕,从后面看两道身影几乎交叠在一起。
玉蒲衣若有所思,“他们感情不错,不知是何时相识的。”
“就这?感情不错?”梁十从地上爬起来,“恩公你有所不知,萧少主经常用这样的手段去博盟主的关注,至于那位美人,我看也是逢场作戏罢了。”
玉蒲衣一副受教的神情,“那他们离这样近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用情专一真挚之人自然只愿意和爱侣…恩公你有爱侣?”
这是如何推断的?
“没有。”玉蒲衣连忙摆手,“我叫玉蒲衣,你年长些,不必叫恩公。”
“那我就不客气了,玉弟。”梁十拱手,“我是梁十,现在是仙盟的长老。”
真是重泥石流中的一股清流,可能自少年时便被困在秘境中,梁十还保持着少年心性,截至目前,玉蒲衣遇到的所有长老都一股蛆虫味道。
“玉弟,你是来参加青云会,准备大展身手技惊四座的吗?”
梁十将玉蒲衣带到了城中最高的酒楼,从这个窗户可以俯瞰整个城池,许多凡人争抢这个包间,因为从此处甚至可以望到仙盟内部。
“不是,陪朋友来的,他参加。”
梁十了然点头,“那你有没有预约看台?”
玉蒲衣茫然摇头。
“好吧,仙君便该如是不食人间烟火!”梁十一脸崇敬,“那你来裁判席好了。”
玉蒲衣:“!”
二人愉快用完一餐,并约定三日后与擂台相见。
好容易将人送走的玉蒲衣脑子里只有一条信息,萧锦词愿意跟他近距离接触,会不会是也喜欢他呢?
参赛弟子众多,仙盟提供不了全部弟子住宿,于是便不提供住所,玉蒲衣和萧锦词在附近客栈住下。
“我回来了。”萧锦词推门就进,而后坐在玉蒲衣身侧灌了几口凉水,而后靠在玉蒲衣身上,“人好多,我好累啊。”
玉蒲衣微微僵住,他没有回答萧锦词的抱怨。
这算是撒娇吗?知交之间应当这样做吗?
“怎么了?”萧锦词察觉到玉蒲衣的不对劲,扭头对上他的眸子。
“你觉不觉得我们离得太近了?”玉蒲衣故作淡然,手却摁在萧锦词身上不让他起来。
“不觉得。”萧锦词又缩回去,“我们不是从小就这样吗?”
“作为知交,”玉蒲衣咬重知交二字,“离得太近会不会不太好?”
“为什么?”萧锦词将手贴上玉蒲衣的额头,“没生病。你要去哪?很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