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着那洞口皆是沉默了一瞬,还是白献涿抬头打量了下一旁穆允天的尸身,将尸体上那个洞口与桌上的略比对了一下:
“这个洞口应该就是关键了。”
他指着桌上已经被血渍弄脏的铭文图案,“这个图案应该也是能够触发洞口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不过恐怕我们得先把图案拓印下来,我看桌上好像本身就刻着什么东西,得先把血洗干净了才看得清。”
说罢,白献涿便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枚玉简对准石桌,灵光一扫,石桌上的图案已被拓入玉简之中。
刚收起玉简,眼角余光便见到燕北堂伸出手想用术法清理掉那些血痂,白献涿连忙阻止:“等等!”
被他叫停,燕北堂还有些困惑:“你不是说要把桌子清理干净么?”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不确定这张桌子里的机关会不会被你的灵力触发激活,所以咱们还是稳妥地来。”
按照白献涿所说取了水来清洗干净石桌后,三人这才看清桌面上刻着的东西——
是一幅非常简朴的山水画,说是山水画其实都算抬举了,桌上只歪歪扭扭刻了个悬崖一样的山体,上头放了两棵长得十分简陋的树,树下又站着两个人形,看起来像是屋子的主人为了纪念这一幕自己刻出来的。
那洞口正好卡在两个人形的中间,白献涿还试过将水倒入洞口,结果却像倒进无底洞似的完全等不到水漫出来。
三人对着洞口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可以上手的地方。
郑南槐觉得这情况有些白白浪费时间,抬手便取出了一把匕首往自己手指上抹去,燕北堂忙抓住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这样做会更快得到答案吧?”郑南槐看他一眼,神色很是平静,“光这样盯着看看到天荒地老也看不出个答案来的。”
说罢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就开始和燕北堂角力起来,燕北堂拿他没辙,求救似地看向一边的白献涿。
被他一看,白献涿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语气不甚坚定:“呃,小南啊,刚刚你都会注意不让我误触机关,万一这桌子里的机关一尝到你的血就有了反应那怎么办?”
但郑南槐只犹豫了一瞬,还是挣开了燕北堂的手,“你们两个在呢,真出了什么问题你们直接把桌子轰碎不就好了,再耗下去只是徒劳。”
这下白献涿也没话了,只是燕北堂仍是不太赞成地看着他。
郑南槐叹了口气,手下的动作却十分利索,径直划破了指腹,往那洞口里滴了两滴血下去。
眼见着血滴刚一从郑南槐指尖掉落,燕北堂就急急地将他拉到身后,三人皆摆足了架势警惕地盯着石桌上的那个小洞。
然而洞内下一瞬传来咔哒咔哒的响声,听着像是机关被启动的声音,白献涿眼疾手快丢了个定海锥在他们脚下,重重防护结界霎时罩住几人,正屏息凝神等着那机关出招时,洞口却缓缓升起一颗金莲花苞。
“小心点,可能是制作成花瓣模样的暗器,花一打开就朝四面八方袭击。”白献涿挡在两人身前,说话间已抛出一枚护身法器把这壳子又加厚了几层。
像是在应验他的话似的,那花苞就在白献涿话音刚落时猛然打开,三人皆下意识躲了躲,随后才发觉并未有什么东西朝他们袭来。
等他们朝桌上看去,才发现那金莲只是在原地绽放开来,花蕊处则浮着一枚短短的类似簪子的金色物体。
“那是什么东西?”白献涿疑惑道。
“看看就知。”郑南槐应了声便想靠近去拿那玩意儿,刚伸出去的手指却抵在了他们周围的厚厚一层结界上。
他瞥了眼白献涿,后者则面露尴尬之色:“最好的防御结界不就是外面的东西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么哈哈……”
郑南槐挑挑眉,手腕一动,最靠近他手边的一枚法器便受他灵力的影响飞回他手中,哪知就在这时,那莲花花蕊上的那根簪子也忽地一震,紧接着便朝他们飞了过来!
那簪子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已来至三人近前,白献涿原先平静的表情在见到簪子轻而易举刺破了结界后险些崩溃,数道结界厚壁障似的结界在这簪子面前恍若无物,只一个呼吸那簪子便冲破了所有阻碍,眼看着便要刺入郑南槐手中——
“小南——”
燕北堂刚抓住郑南槐的手臂想将人拉开,却发现郑南槐只是手腕一转,做出了个接住的动作,那簪子竟也真的乖乖猛然降下速度落在他指间。
结界被破,白献涿的法器掉了一地,他只得边捡边问郑南槐:“这玩意儿难不成是你的?怎么还自己跳进你手里了?”
郑南槐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感觉到它对我的灵力有反馈,很像当初收服破幽的时候,所以才试着用心念控制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