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虽然两人误打误撞找到了王府主人的屋子,也没能搜寻到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搬得还真是干干净净……就差把地板撬起来搬走了,”郑南槐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竟有一瞬快被气笑,“难不成我们真的得去一趟青跃宫?”
根据先前他们在慈怀寺的石灯里发现的自称皇甫端的神魂所述,王室把从皇甫奉七王府里搜出来的东西全都放在了东海诸岛的青跃宫里,要是他所说的全部属实,而这里又真的被扫荡得连根毛都没留下,郑南槐担心他们真的得想办法到青跃宫去。
“真要是那样就麻烦了……不过王室不肯把那些搬出来的东西放在京州也就罢了,为何还大费周章地送到青跃宫去?”郑南槐皱着眉,从幽州到东海青跃宫,光是路上所花费的力气就足够令人咂舌,更别提青跃宫一向不与外界来往,竟能说动他们帮忙保管一整个王府的各种物品,想想都觉得匪夷所思。
燕北堂却笑了笑,“据我所知,青跃宫前一任宫主与皇甫一族有些渊源,那神魂不是还喊青跃宫现任宫主为小姨么?帮亲戚看点东西也不过分。”
东海诸岛是妖界鸟族的领地,除了白鸟一族所在的岛屿会与九州进行船舶往来,其他几个岛很少会与人族来往,青跃宫更是神秘,据传岛上的鸟族乃是玄鸟后裔,虽说修界出过一只嗜血凶残的玄鸟祁谢安,但玄鸟作为鸿蒙时便存在于天地间的大能氏族,依旧在人们心中有些分量,又因后裔多半深居简出,更是多添了一份神秘色彩。
而郑南槐对修界秘辛了解不多,只偶然听燕北堂说过一两嘴罢了,眼下听到燕北堂这样说,忍不住追问道:“什么渊源?”
燕北堂想了想,“反正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听闻的,要是正主要兴师问罪,应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咱两。
传闻皇甫端再上上任的君主,他有位女儿很得青跃宫宫主的眼缘。不仅被宫主认作义女,还对其关爱有加,所以皇甫端——那缕神魂提到青跃宫,我就想起了这段渊源。”
“竟有这样的事……”郑南槐只觉不可思议,“不过若然那神魂所说的全是真的,那我们要如何登上青跃宫的岛屿?”
这个问题也难住了燕北堂,他愣了愣,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早知道就再问问那只神魂有没有什么捷径了……不过青跃宫也并非完全与世隔绝,总会有办法的。”
“也是,否则怎么遇上皇甫一族的公主……”郑南槐摇摇头,暂时将这份疑虑打散。
燕北堂正欲再说些什么,却注意到郑南槐身后的那面墙壁上有着一块颜色新一些的地方。
他蹙着眉,一时没再说话,突然的沉默让郑南槐疑惑看来:“怎么了?”
燕北堂指了指墙面,示意郑南槐去看墙上的印子。
“看起来和我们过来时的那面墙上的印子大小相符。”燕北堂道,话音未落,承绥便飞回他们来时推开的那面石板,剑身的光芒映亮墙面,佐证了燕北堂的说法。
这意味着什么郑南槐自然心领神会,他按了按墙面,灵力从他掌心渗入墙壁,在前进了不到半个指节便无法继续深入,见状郑南槐的双眸飞快染为血红,用罪业瞳看向墙壁,也果真如他们所料竟看不透墙后的事物。
方才郑南槐推开了石板,眼下有了答案,再去依样画葫芦地探索机关,不出片刻两人面前的墙壁便咔哒一声,露出暗门的轮廓来。
燕北堂下意识要帮郑南槐梳理体内滋生的鬼气,却发觉郑南槐的情况好得出奇,半分鬼气都没有。
察觉到他的愣神,郑南槐猜测到情况,“应该是木石之心的缘故,我总觉得在吸收了它之后心境平和得快要能做怀莲的师弟。”
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燕北堂随之弯弯嘴角:
“也好,往后你就不用担心催动罪业瞳会造成什么影响了。”
郑南槐点点头,的确如此,感受着胸腔中有力的律动,他的心绪真的宛如一池平静的深潭,再也不会生出足以扰乱他心智的波澜。
“走吧,不知道这边的暗道又会通往哪里。”郑南槐看着石板后显露出的幽暗通道,轻车熟路地做好准备,朝燕北堂伸出手去。
但他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燕北堂的反应,扭头看过去时就见到燕北堂正垂眼愣在原地,不由喊了他一声:“燕北堂?”
燕北堂如梦初醒般看向他,视线触及郑南槐伸出的手时才后知后觉地握住他的手腕。
“没事,走吧。”
看他愣神,郑南槐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待他终于碰到了暗道的尽头,只想了一瞬便停下了脚步。
走在他后面的燕北堂一时没刹住车,险些撞在郑南槐身上。
过了片刻,身后才响起燕北堂的声音:“打不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