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下这塔内也没人能来谴责他们了。
运转秘法彻底截断了这几个中术之人吸纳灵气的通道,几人皆以为接下来只要跟着这几人走便可,不曾想这些人竟是忽然齐刷刷倒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肃霜低声讶异道,显然她也没料想到这个局面。
就在下一刻,这几人就以一种诡异的角度从地上站起,郑南槐先前为了行动方便将这几人都用绳子绑在了一起,也是他没有料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只用了寻常麻绳——那麻绳眨眼间就被这些人绷断了。
解开束缚后这几人便朝着他们冲了过来,神色癫狂行动怪异,唯一可清晰感知到的便是他们毫不掩饰的凶狠杀意!
“砰——!”
一道兵刃相交的锐响刺破摇摇欲坠的表面,郑南槐紧握破幽,堪堪架住一柄正冲他面门而来的利剑,那剑刃甚至险些蹭破他的脸颊。
“千万不能杀人!”江宴和怀莲皆是同时大喊提醒。
手腕一转挑开剑刃,郑南槐手指微动,破幽剑柄随之在他掌心翻转,瞬间划破了对方两手的手筋,紧接着乘胜追击扫过对方下盘,一声闷响后他抬脚猛地踩断了此人一只脚踝,制服了第一个。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郑南槐甚至连呼吸都未加快过。
不知为何,唐烨在见到他抬眼望向四周围攻而上的几人时,心中生出一种没顶的恐惧。
怀里的清心蝉还在啼鸣,他并不是因为心魔而生出这样的情绪,那到底是为什么?
不对,不对,有什么被他们遗漏了。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四周都是混乱的缠斗厮杀,那些已经完全发疯的修士每一招每一式都丝毫不留余地,但郑南槐他们因为不能惹下妄念只能束手束脚,就算他们几人修为高强又如何,围攻之下发挥不出自己的全部能耐,压力之下动了杀念也不是毫无可能的事。
他心中思绪万千,只觉得惊恐不已,手腕忽地被人抓住一拉,一道近在咫尺的剑风擦着他耳朵而过,江宴脸上的焦急映入眼帘。
“你在干什么?!”
“不对!我们!我们被算计了!”
唐烨眼前阵阵发晕,江宴急得只能拖着他躲开那些刀剑相加,好在肃霜一直在他旁边,此刻拦住了那两个攻来的修士,让江宴和唐烨得以喘息之机。
“朱雀秘法、请雀、阵眼……”唐烨喃喃自语,江宴却是没工夫等他理完思绪了,忙冲着肃霜大喊:
“肃霜!秘法是不是失效了!”
鏖战中的肃霜忙中抽空应了一声表示的确如此,江宴脸色本就难看,这下几乎是铁青——
这地儿恐怕难出去了。
下一刻,江宴却连勉强的平静表情都维持不住了——
“这里的灵气怎么少得这么快?!”
唐烨闻言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一点,急忙扭头去看郑南槐,但出乎意料的是,郑南槐看起来依旧云淡风轻,就连贺行章的眉宇间都隐隐可见肃然之色,郑南槐竟还是一副毫无阻滞的样子。
眼下所有人的灵气成了罐子里的水,用一点少一点。
被两个修士缠到心中烦躁不已的肃霜堪堪将已擦到对方侧颈的刀锋转为刀背,一刀劈晕了一个后只觉自己累得好似练了一上午功,体内的灵气下一刻就要逃脱她的意志狂奔乱涌,好在江宴及时帮她做了梳理,才安抚下那些因心绪精神而纷乱的灵气。
他刚从肃霜手臂上收回手指,就听到同心锁中贺行章的声音:
“江宴!你们有没有遇到失去理智的修士?”
江宴只觉心下不妙,“你也遇到了?!”
“没错,我和唐鸿他们往阵中走时忽然冒出好几个人一上来便要置人于死地,好在我们几个修为高他们一些,刚刚才将那几人打晕。”
“贺尊师在哪个方位?”肃霜急忙问。
听到肃霜这样的问题,所有人都心头凉了半截,只有江宴无奈地答道:“他在离卦,你压根没去过那边对不对?”
肃霜僵硬地点头。
“所以这和你催动秘法完全没关系了。接下来我们只能小心……”
他话音未落,就被肃霜猛地推开,一枚夹杂着不详的气息的暗器擦着他的鼻梁飞过,被郑南槐一剑挡下。
同时怀莲那边也及时躲过了几枚暗器,因事出突然,弄得颇为狼狈。
鲜血从伤口中溢出滑下,江宴心头狂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血。
“这暗器有毒,你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