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熟悉的人越来越少了，沈凌青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人群。

他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巨大的烦躁，他想把眼前晃动的人群全部撕碎、毁灭。

沈凌青使劲掐着自己的掌心才保持清醒，他狼狈地跑出了餐厅。

看着自己掌心的血迹，沈凌青久久不能平静，他为什么控制不住地想要杀人？

沈凌青捋起裤腿看了看腿上的伤口，那处伤口溃烂发黑而且越来越大了。

沈凌青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下压着一个身体，他还没站起来就被很多人按住了。

“他怎么了？”

“他为什么要杀人……”

“沈凌青就是个怪物!”

沈凌青这才看清他身下的人已经被他卸掉了脑袋……

“不是我……”

沈凌青慌忙站起，几人加大力气摁住他:“不是你是谁，我们可是亲眼看见你杀了柳柏。”

沈凌青不住摇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教室里，中间的事情他想不起来，他只知道他很想杀人……

难道现在他也变成了怪物？

沈凌青第二次清醒是在郑临渊的家里。

他双手正掐着郑临渊的脖子，郑临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面色惨白。

“……老师？!”沈凌青吓得不轻，赶紧去摸郑临渊的呼吸。

感知到郑临渊有微弱的呼吸后沈凌青松了口气。

沈凌青再次认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变成怪怪物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中间做了什么，他好像只知道杀人。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

沈凌青拿刀砍向自己的腿，他不想变成胡乱杀人怪物，可是他已经是怪物了……

可是刀却被一只手轻松的握住了:“你干什么？”

沈凌青这才发现郑临渊已经醒了，但是脸色还很苍白。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我是怪物!我要把腿砍了!”沈凌青道。

“你不是怪物。”郑临渊递了杯水给沈凌青:“都发生了什么？”

沈凌青讲述了自己的经历，郑临渊一直都很沉静地倾听。

“其实我知道这个世界不正常。”郑临渊道。

“您知道？！”沈凌青惊讶地看着郑临渊，他和郑临渊其实也不熟，沈凌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郑临渊家里。

“对，那些学生明明换了样子不是吗？”郑临渊道:“可是旁人毫无发觉一般只做着自己的事情，像是维持着某种不变的程序。”

砰砰砰……

杂乱的拍门声响起，沈凌青顿时僵直了脊背:“他们来了……”

“没事，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郑临渊在沈凌青眼前挥了挥手，沈凌青立刻睡着了。

等沈凌青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他的腿伤也被包扎好了。

“你醒了？”

郑临渊拉张凳子坐到他面前，把沈凌青受伤的那只腿拖到手上。

“老……老师……”沈凌青紧张窘迫，“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事，换个药，很快的。”郑临渊已经帮他解了纱布。

小腿上本来漆黑溃烂的伤口竟然恢复了血色，沈凌青惊讶地看着郑临渊。

他记得睡前有很多怪物在打郑临渊的门，那些怪物怎么消失的？

郑临渊到底是什么人？

沈凌青走神的时候郑临渊已经帮他换好药走了，沈凌青盯着门口看了很久。

“凌青，出来吃饭吧。”过了一会儿郑临渊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凌青这才回神，急忙想去帮忙却被郑临渊按在沙发上:“你腿不舒服，坐着吧。”

郑临渊厨艺很不错，沈凌青又饿得狠了，不免多吃了一些。

“喝点汤，开胃。”郑临渊给沈凌青盛了碗鱼汤。

沈凌青连忙道谢，饭后他想帮忙收拾碗筷又被郑临渊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