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霜小脾气也上来,扭回脑袋先把排骨夹回李菁的盘子,“我也喜欢男人壮实点。”
意有所指,撩拨本就悸动的心。
眼眸半掩在长睫底下,抬手将滑下的头发挂回耳后,韩清霜似是害羞的模样。他眼光飘忽,缓解紧张去拿奶,不慎碰掉了旁侧的吸管。
“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这一声轻吟声调十分暧昧,对面的李菁肉眼可见的生理性震撼,吞咽口水双眼都放了光,腹下一阵热,为了掩饰失态也为了镇静,李菁连忙猫下腰去捡地上的吸管。不成想那双露在连衣裙外的白皙长腿想躲开时却不小心蹭到他的上臂,微凉又细腻的触感,如同火星坠入干透的柴,他不得不错开视线盯着地上的尘土和各色散落的垃圾,当下只有那些恶心的被踩得和了泥的油污才能稍微缓释□□的膨胀。
李菁花了好几分钟才拾起就在手边的吸管,挺起身时拽着卫衣下摆掩住猥琐的冲动,他再不敢看韩清霜的脸生怕燥热失控,起身声称要去取根新的吸管,逃跑。
韩清霜拾起筷子,将碗里沾了油渍的米饭清走,他也没吃李菁放进他碗里的菜,挖着底下的米饭嚼了两口。
而这时身后乌云密布,噼里啪啦地像是电闪雷鸣。一口没吃的饭菜跟着餐盘跌落收集残食的餐车,动静很大,大到食堂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巨响后扬长而去的背影上。
除了两个人。
一个是始作俑者韩清霜,另一个则是坐在另一边窗旁的殷莎莎。
“瞧见了吧,你看看她多恶心,是个男的就要占着。”殷莎莎跟坐在她对面的哥哥殷夕随说。
确实,殷夕随也看得出韩清霜不喜欢李菁,可她却刻意挑逗,他还看见韩清霜在男人撒气离开后难以掩饰的喜悦,好一个既要又要,正如妹妹所说的惹人生厌。
他盯着韩清霜,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蹦了出来,他一定在哪里看过她……
……
翌日中午,食堂。
韩清霜仍是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这日凌鹊羽带了个白瓷小碟。那是一个甜白釉莲花口小盘子,巴掌大,温润洁白,盘体薄透,拿出来时透过光亮还能看到盘底精致的花鸟暗纹。他摆好小盘,还是像前一天那样不紧不慢地将蔬菜夹进去,这次没放排骨。胡萝卜、小油菜、菜心苗是韩清霜平时会吃的,摆在盘子右侧。左侧添了几样他不常吃的,全都码放整齐,色彩搭配也漂亮。
凌鹊羽端着盘子穿过几张空桌走到韩清霜身侧,什么也没说放下小盘转身就走。走得可真急,韩清霜谢字才说了半个,凌鹊羽已经一屁股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韩清霜低头端详,指尖在不平整的边沿摩挲,它不像平日见过的白色瓷器那般锐利冰冷,同样是朴素的白,这只小碟子白得温柔,像一块化了的牛奶糖处处渗着一阵甜腻。
真不知是因人产生的滤镜,还是这釉色本就制作精湛,它不像常见白瓷那样苍白,透着微妙的淡黄色,反正摸在手上就像吃了糖,甜得很。他摸着刚刚凌鹊羽端着的地方,心跳越发不规矩。他有一双神奇的手,都是瓷,可从他手里出来的总莫名带着丝线,牵动胸腔里的小鹿乱撞。
而这时,李菁像是跟他约好了一样又坐在了对面,还摆了个精美的小蛋糕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