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矾向来就不待见荔炎,先不说他本就是个外人,他是荔铖的私生子。那位的人品与他的面相也反差极大,洁白如雪的手里,生意却没一样是干净的。
警是杨青矾报的,清霜虽不是血缘兄弟但清霜毕竟是拉着他的衣角长大的,荔炎算个什么东西。他没把荔炎送进监狱也是意料之中,荔铖那样的身份不可能让儿子出事。但万万没想到和解的是韩清霜,被顶在风头浪尖接受大众审判的还是韩清霜。
杨青矾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荔铖势力再大也就是个凤凰男,杨家的几分薄面还是会给,更不能堂而皇之欺负韩清霜。他祖辈是老部长,那个年代的交情都是过命的,孙辈再不济也不至于看人脸色过活。韩父虽说就是一艺术家,可他带过的学生一个赛一个的有本事,要说追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一下韩清霜那位低调的母亲,对外是一家先进技术研究所的负责人,而实际做的是jun 工生意。即使他们都不在国内,但像荔铖那种外强中干的傀儡哪能跟他们叫板,可韩清霜却把事情自己消化掉了。
杨青矾想不明白,韩清霜可是那个被绊了跟头就分分钟得把人的脚拧断的个性,他怎么就能说出不计较,还被荔铖用一套宅院就打发了。那一身用尽了高科技还去不干净的疤,生生成了一场自愿的交易,仅仅是因为报答杨家的恩情吗?别人也许看不出端倪,只有杨青矾知道那一切总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以前灵动的、敢爱敢恨的小清霜不见了。
他变得畏畏缩缩,敢怒不敢言。
直到那日打开视频看见一只把杨云杉气得跳脚还在后面做鬼脸的花脸猫,杨青矾乐了,这才是他带大的小清霜,弟弟终于又有了情绪。
紧接着韩清霜一系列的异常让杨云杉很苦恼,以为是自己惯坏了的孩子又遭人花言巧语蒙骗,可杨青矾不那样想,韩清霜哪里轮得到他去惯,抛开金贵的身世,清霜就凭他摄人的容貌和八面玲珑的本领,从小到大除了杨青矾就没人舍得批评他。杨云杉也一样,自以为是因为亏欠处处骄纵,实则是他根本顶不住韩清霜那夹带蛮横的撒娇。
凌鹊羽往韩清霜身边一坐,波澜不惊的弟弟耳根就红了,杨青矾故意夹枪带炮地轰了两句,韩清霜就像要杀人一样瞪他。熟悉的眼神回来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人。
杨青矾掏出纸笔,唰唰唰写下一串数字,推到凌鹊羽手边。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过两天我再给你送个出入证,你到时候去看看他的画吧,顺便见见他。”
两双眼睛都惊讶瞪得溜圆,羞涩、高兴、不知所措也不同程度地爬上两张脸庞,更为张狂的是凌鹊羽,他折起纸条小心收好,说:“这事儿他知道吗?”
杨青矾怔顿,立马笑了,眼里的冷意和戒备忽地成了恍然大悟,他瞧瞧韩清霜再对凌鹊羽说:“我会告诉他的。”
接着他又说,“收好我的号码,到时你见了他要是不能接受,别怨他,别跟他动手,也别让他离开展厅,我随叫随到,我会把他接走不会再骚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