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气无力,又像是使尽了气力说的,气息重重喷在话筒。
他不正常。
“你怎么了?喝酒了?”韩清霜问。
只闻声,脑子浆糊一样什么字都读不出,只知道好不容易压住的热浪又失控决堤,他脱水一般,厚重气息划破喉咙大口呵出,凌鹊羽所问非所答,声音哑得都快听不出是他。
“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你吗?”
韩清霜心里一咯噔,静静听。
“我只不过是怕我找了,你的心里就有了芥蒂。”
“你知道吗,每天我都看着你来看着你走,我其实踏出去一步就能抓住你,你是跑不掉的。”
没有被抓包的惶恐,从一开始知道他好就恶意利用,韩清霜一直明白自己的有恃无恐是任性且卑鄙的。
男人越说越激动,“你以为我是个什么人?姓荔的姓杨的我都不怕,他们也别想藏住你……”
话被一阵乱咳打断,情绪也突然急转直下,声线中夹带了呜呜低鸣,他是被丢在门外的小狗。
“都说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可我怕我哭闹会让你难做……但,但……”
哽咽掖住了他的话,急促的气息拍打在韩清霜耳畔,揪着他的神经。韩清霜想象不出意气风发的人因为他的任性狼狈至此,都是自己的错。
“但你不能总紧着乖孩子可劲儿欺负呀……”
他应是哭了,泪也从韩清霜眼角滑落。
是的,他说的每一句都戳在心窝子上,控诉韩清霜一直以来无耻的欺骗。
该鼓足勇气踏出去,还是趁情况可控的时候及时收手?巨大的忐忑如厚厚的雾霾紧紧包裹,韩清霜不知如何作答。
得不到回答的男人抽噎中强作淡定,窸窸窣窣收拾乱套的呼吸。
“对不起,对不起……你等,你等我一下……”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吵杂的水声也响起。
冰冷似是打在韩清霜的身上。
“别……别走。”
也不知他听没听见,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
“你,你还在吗?”
“在。”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有想法,我有好多想法,我想要你。”
我也……
不,我不行……
。
。
。
沉默被渐重的呼吸取代,男人的闷哼也越发密集,烧红韩清霜的脸。
“你在做什么?”
男人喘得急,欲言又止:“我……”
诡异的热流从耳间湍急四散,深处什么东西发出了邀请信号,他也不自觉地低喘起来。
“你,你怎么了?”
男人在明知故问。
“你也想要我对吧?”
嗯,但韩清霜没答出口,只用轻轻的喘.息回应。
喜欢有时候不需要说出口,情.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