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几个月,我像他说的那样做了很多实验,可泥料需要沉淀,我等不了那么久我就回来了。我想带他去看看那些泥巴,它们都是经过精密的计算,还要靠着工人师傅长年的经验制作出来的,不容得儿戏。可我也想让他看看,往往精益求精的总是做不好,真正好的东西都是在不经意之间偶然发生。就像我对他的感觉,说不上来,但无以伦比。”
韩清霜没想到是这样,愣愣地问:“这些话,你跟他说过吗?”
凌鹊羽却似乎突然轻松了不少,他说:“如果他始终不肯见我,我不打算跟他说。”
韩清霜不解地说:“可我看你一直给他发信息,为什么不说呢?”
“那些信息是发给我自己看的,”凌鹊羽垂下眼又摆弄起手机喃喃道,“我知道我越是发他就越不会理我,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坚持到哪里。”
该释怀的,心里却是乱糟糟的疼。
“你喜欢他什么呢?”韩清霜问。
“我喜欢他什么呢……”
凌鹊羽胡乱扒拉着屏幕上的信息,陷入一阵沉默。
许久,才抬头看着韩清霜的眼睛说:“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刚刚在想,万一他跟我想象的差很远该怎么办……”
韩清霜弯着眼睛,来了兴趣,“你想象的是个什么样子?”
凌鹊羽垂下眼,不笑的人翘着嘴角,眼底流出的细柔情愫牵动神经,半晌他才回答:“如果真的相由心生,他应该是极好看的。”
咣咣的忐忑撞肋骨,韩清霜甚至觉得声响大得直击鼓膜,他偷偷深吸一口气,生怕对方也能听见。
“所以,如果他跟你想象的不一样呢?”
问题脱口而出,问完韩清霜就后悔了。
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这种东西一旦萌芽,终有一天会吞噬理智。
凌鹊羽答道:“我认真想了想,好像不太重要,就算一直不见面,能说说话也好。”
“这你怎么不跟他说呢?”
韩清霜这话问的有些怪,却一时说不出怪在哪,凌鹊羽微微紧着眉头,眯眼打量,恍惚有了些异想天开。
怎么可能。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话题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说,我不想放过他,我才不要给他退缩的余地。”
韩清霜抿抿唇说:“你这不就是较劲吗?不理你也是活该。”
“你又怎么知道他没理我?”
凌鹊羽神色玩味,韩清霜强装淡定道:“那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凌鹊羽转着眼睛,撇了撇嘴。
“他一直都有理我,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能绷到什么时候。”
?
所以,他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