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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宫道,他反复再走了一次,回到桐露书院,鹤云轩内仍旧灯昏人寂。阶前积了一层莹亮的薄雪,无人踩踏,看来太子华益尚未从宫中回来。
远处传来更鼓声,紧接着是宫门下钥的吆喊,催促官人速行。南衡从木架上拾一件轻裘披于身上,吹熄灯烛,匆匆便出宫门。他很难不起疑虑,今日月中既望,明日便逢休沐,太子此时昏定未免太牵强附会了。
浮想午时所闻书间遗香,隐隐便生帘壁窥听之感。
南衡回府已将近亥时,门下六角纱灯轻晃,浅朱色光晕里雪霰被风吹得纷舞如星。
守门的小厮早已被冻得瑟瑟发抖,遥遥看见公子夜归,“登”的直起身来,用牙齿打颤的音腔向府内通报:“快去请主母,公子回来了!”
南衡进得门来,连廊上灯火暧昧,只余几个小厮杂踏匆乱的脚步声。他想到王珠一贯早眠,此时该已经睡下了,刚想制止那些奔忙传唤的仆役,廊下忽然刮过一阵冷风,吹得风灯左右摇晃。
灯焰猝然明灭,他始见连廊尽头南钰的书房鸦漆一片,只有雪风肆虐着扑打紧闭的窗扇。
父亲身担国任、公务繁重,时常耕读至深夜,虽也得早寝,但今时今日,耳畔眼前雪虐风饕,南衡心底便潜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于晦暗的松阴下唤来孙辰:“家父一直不曾归府吗?”
孙辰单膝跪地回禀道:“公子,司空大人他……”
适逢王珠让随侍丫头搀着疾步趋来,寒夜里只潦草披一件对襟绣花袄,尚不及系领扣。见到南衡,步子明显一缓,便撒开丫头的手,急急攀住南衡道:“音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淡薄的灯晕下王珠面有焦色,熬夜的缘故使她眼袋间挂着两抹郁青。南衡扶稳了母亲,为她系好衣领下的带扣,又从侍女手中接过裘衣来替母亲披好,才问道:“母亲,可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