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所有人的一生之友。
特种兵式旅游,只需要带着一个挎包,虽然挎包里有十二棵树十二朵花一个折叠自行车一个帐篷三套衣服一张桌子四张椅子和等等。
我要去的地方实在是有点偏僻,下高铁后还需要跨两座城市,有很长一段路程不得不自驾游。
而且我未成年,只能自驾自行车。
原本我可以直接用洋葱传送,可谁让我固执呢,自从习惯了用拍立得记录生活,就总觉得不顺便旅游拍照有点难受,我都到终点了,还没看过沿途的风景?
我买足两顿饭的快餐,这东西凉了也不是不能入口。或许这种麻烦正是天意使然,我在小路上遇到了一位和我面对面走来的……黑狗。
真巧。
“你好,你饿了吗?”我停下自行车,很有礼貌地询问。
面对面碰上的黑狗立刻停住,咽了口口水。
我从善如流(善?),干脆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席地而坐,将自己的快餐分出一大半,自己也开始午饭。
他吃的真快,而且看起来意犹未尽。
“嗨,你还饿吗?那你可以跟着我等下顿。”我想了想,“我家里有房有车,虽然是自行车,没人哮喘,场地足够,有能力养大型犬。虽然我正在旅游,但我不经常旅游,常年在家,呃,上学不算,家里还有两个不讨厌狗的朋友,肯定能照顾好你。”
我承认,和我又社恐又独自出行有关,我每天都在拼命找没人的机会和藤蔓们聊天,刚刚正聊得上头,还出现了一只活物,最重要的是,不是人,这不是绝妙的聊天对象、聊天场合吗?
……虽、虽然,有可能是人……所以我这不是验证呢吗?这都是有智商有远见的操作,别杠。
你看,我试探的没毛病,他这个谢谢你的好意但不必的表情我就看出来了,可以产生他是人的猜测,进行下一步试探,对不对?
“我家住萨里郡女贞路,算上旅游时间和路上,两三天后就能回到那。”
大黑狗“汪”地一声,摇了一圈尾巴。
哦,很乐意搭个顺风车是吧,可不嘛,那么远的路腿过去不知道要多久呢。
“你这是同意吗?点头yes摇头no?”
是不是我态度太理所当然了,他真的点头了,哈哈。
“我不会取名,你是黑色的,那就叫布莱克吧。”我收拾好垃圾装在车筐中,用力擦擦手,将纸巾装入垃圾袋,扶起自行车,一条腿跨过车座半站不站,转头看向黑狗:“要上来……”
他站了起来。
我咽下去“吗”:“……算了。”狼狈地把腿跨回来,打开挎包:“来,进来,进去我就感受不到重量了。”
我力气大不代表我愿意负重骑几个小时。
大黑狗表情惊愕。
“放心,里面很大,还有可以让你跑的平原。”我循循善诱,“要不我给你做个示范?”
遂平置挎包于地,用力一掰,挎包口圆滑地张开扩大,我弓着腰熟练地伸入一条腿,踩上梯子后再迈入另一条腿,向下一步一蹲,半个身子没了。露出的一个脑袋目睹了诧异的狗。
你奇怪什么,哪怕我是巫师,我也不能被剥夺骑自行车长途跋涉的权利啊!你以为会魔法就必须用飞路粉或飞天扫帚吗,更何况我不会魔法。你这是交通工具歧视!
——内心有一万句不正经发言,但知道对方是人故而脸上只有礼貌性的微笑的我。
我爬到最底下时,阴影笼罩了上面的入口,一只黑色的狗头带着犹疑的表情探过来,不确定地盯着梯子看了半天……最后好像后腿打滑了,整个人滚了进来。
你早这样你还犹豫个什么,反正都是滚。
外面忽然响起响亮的窸窸窣窣,大黑狗转头看去,我相信当他看到花团锦簇的窗口时,尤其是看到花下的叶子还或捂着花朵下半部、或指着屋内,怎么看怎么像指指点点地嘲笑时,内心的震级比瞳孔还要大。
“都静静,都静静。”我双手下压,微鞠躬点头,摆出演讲的架势,“我讲两句啊。”
花不指指点点了,树枝探进来了,黑狗震惊地瞪过来了,连我唯一摆在挎包的原始植株——我的母亲向日葵,都表情认真,这能够微微变化的表情也让她在机器般的原始植株中与众不同。
在母亲孩子们庄严的环绕下,我微笑着说:“这几个小时你们先玩,可以不管狗,散会。”
*
这个孩子应该是个巫师,小天狼星想,是个家境不错的小巫师而已。
直到完全进入那个包。
小天狼星·布莱克在里面遇到了出生以来最大的世界观颠覆事件。
他怎么不记得巫师界有这些玩意儿?这些比曼德拉草还智能的植物也显然不是麻瓜的吧?
那朵向日葵是什么?那些简笔画阳光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你们真的是藤蔓吗??还会自己戴“手套”?那东西怎么消失——那是什么?积木?
“到了。”到现在好像还不知道名字的女孩跳进提包,“看来没出什么麻烦,我们走吧,可以顺便再玩一玩。”
一个小镇,没什么好玩的,连路边的乡村酒吧都有气无力,小天狼星心不在焉地舔着下巴,盯着女孩将一个打包用的一次性透明盒放在他面前,里面是一些廉价的面包和炸肉,但比她自己吃的还多。
哦,他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了:她进入镇子之前看就把他出叫了来,和她一起走,她踮起脚尖快活地旋转半圈,绕过一棵合抱大树,告诉他,她叫赫卡蒂·辛克莱尔。赫卡蒂当时发笑着说:“哈哈什么啊,难道他会突然说人话叫我的名字吗?”
虽然赫卡蒂走走停停,时而旅游,还方向不同,但她回程肯定会乘车,而且是直接去女贞路,小天狼星自己就有过一辆摩托车,知道麻瓜的这些东西的速度,肯定比他自己去女贞路快,小天狼星决定继续跟着。她骑自行车时就会把他放进挎包。
在一个风景不错的树林旁边,她忽然停下来了,看起来比往常郑重很多。
“Chang Yi,Chang Er,出来。”
奇怪的藤蔓蛇一样爬出来,在小天狼星惊讶的目光中膨胀、伸长,将他们周围的一大片空地围起来。
“LiXia,Xiaoman,MangZhong,站平均点。”
奇怪的荷花飞出来,均衡地落在常春藤围墙上。
他渐渐看明白了:她在利用植物,在不利用魔法的情况下,制造一些精密的防御,防止麻瓜进入,似乎还在防火。
那样子活像备战,还是一场硬仗。
小天狼星无端警惕起来,站直身子,腰背绷紧。
她要干什么?
有什么危险,还是,有并不大但他现在绝不会忽略的可能性,她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完工。”她露出混杂天真和稚气的微笑,“最后……”
小天狼星紧紧盯着她伸手,为搬东西的紫藤花搭把手,一个巨大的铁东西被花藤轻松地提上来,露出全貌,是……一个烧烤架?
卡丝托迪娅带着newts考试的庄严态度,认认真真地摆好烧烤架和肉块,幸福地开始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