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给我的15岁生日礼物送到时,我人在纽蒙迦德。
零点前,我就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随后是枕边放东西的声音。我翻过身,首先看到的就是格林德沃的异瞳,在夜幕中简直像星星一样发着光。
“生日快乐。”他说。
我蹭地一下坐直了,拿起枕边小小一个礼物盒,瞪大眼睛大致看清它是深色的,上面的丝带则是浅色的,因为盒子小、丝带小,我不得不把解开的丝带放进怀里,以免把礼物盒收藏起来时找不到丝带。
盒子里看起来像一枚翻盖指南针,只有巴掌大,带有用来挂在身上的银链子,是古朴的镂空盖。它微微发热,当我走到月光下细看时,看清了它整体为银黑色的外壳,连指针都是根部银尖端黑的——很有黑巫师风格。
“这不会是单纯的指南针……的吧?”我打开盖子眯着眼,它现在恰好指向格林德沃的方向。
“自己探索。”格林德沃说。
由于并没有掌握明辨南北的技能,我只能在整个牢房中转圈,直到我发现这个东西它好像一直在坚定地指着格林德沃。
我:“?”
我不认为格林德沃的表情是了然,不然他怎么会盯了“指南针”好几秒才开口呢:“这是我能弄到的最轻便的黑魔法检测装置,范围一百米,检测目标包括但不限于黑魔法物品、长期使用黑魔法的黑巫师、三十分钟内刚发生过含大量或强大黑魔法的决斗场地、等等,除非被有意高超地掩盖。”
我立刻开始大幅度地嘎嘎傻笑。
傻笑一会儿不忘嘎道:“如果一百米内没有黑魔法物品或黑巫师或决斗呢?”
格林德沃敲敲指南针尖端:“那它就是银色的。而且不会发热。”
他的手指停下了,但笃笃的敲击声并没有停下。我们一起看向窗外,一只猫头鹰正在用“我不李姐”的智慧表情撞击窗户。
“我认识它!”我蹦了起来,“豆沙糕,我养在霍格沃茨的猫头鹰!”
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我七八岁时,学校的猫头鹰生崽,给了我一只,我起名绿豆糕;两年后绿豆糕生崽了,我起名桂花糕;三年后桂花糕生崽了,我取名豆沙糕……这只就是豆沙糕。
但是,这仍然是一周目的事情。
不重要了——我的豆沙糕真厉害,说找人是真找人,连这里都能找到。
说起来,因为邓布利多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我就一直什么都没告诉,包括自己的新爹。那么我人在哪这件事豆沙糕会不会告诉他?
呃,猫头鹰语怎么不算外语呢?
“盖勒特!”我立刻用没拿礼物盒的手拍拍格林德沃,“阿不思会猫头鹰语吗?”
格林德沃的回答是:“你没病吧?”
我:qwq
我从铁栏杆中间把豆沙糕拎着的礼物盒拿进来,开心地拆开礼物,发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挎包。
我把手伸进去,什么都没有摸到,再伸长胳膊,最后直接整个头钻了进——卧槽,无痕伸展咒!爸爸大手笔!
沿着梯子下去,是一个木头房间,从窗户能看到外面还有一片平原,而窗前的桌子上,则摆放着一套巫师袍、一根魔杖和一张贺卡。
【这次我错过了很多年,一个个补充有些仓促,但你迟到的十二岁生日礼物我不能延后:英国橡木,独角兽毛杖芯,九又四分之三英寸,十分坚韧。
【挎包在风格差异较大的衣服上会出现令人惊喜的变化,当然,我相信最令你惊喜的是它的容量。所以,生日快乐。】
圈圈套圈圈的字体出现在贺卡上。
我想我的嘴角一定咧到了天上,因为嘿嘿嘿嘿嘿!
“好的,现在我也有魔杖了!”我欢喜地拿起魔杖,朝着空白墙面用力一挥——没有反应。
和我上辈子拿到它时一模一样。
“盖勒特!”我拿着魔杖从梯子爬上去,用力将自己拔出来,“看,盖勒特,我的魔杖!”我朝他挥了挥。
格林德沃看起来并不能理解,这份礼物没有一点实用性,但他大概已经愿意为了我使用一点把控人心的能力了,在此刻客观地评价:“不错的魔杖。”
“我猜是奥利凡德出品的。”我说。
“我猜也是,我猜邓布利多不会特意出国只为买个生日礼物。”格林德沃说。
我对于这种并不明示的嘲讽接受良好(对明示的嘲讽也接受良好),把指南针装进口袋,把植物们放进挎包试试水,让紫藤花把魔杖放回桌子上,黏黏糊糊地抱了抱格林德沃后开始补觉。
至于滚了一个多小时才睡着、第二天睡到中午这种事,就不必再提了。
出于人道主义,哈利二年级期间,我到现在都没有回家闲逛,连庄园都很少回。
——出于对我自己的人道主义。
“我不理解,我真不理解,这是英语吗?”
字字泣血。
由于我不在家时会拜托詹莉照顾我的猫咪,我通常会跟着猫咪去詹莉家,他们家已经有我的一屋之地了。
莉莉走进我的房间时,看到的是他们那有着弹性心理年龄的股东拿着一根魔杖,指着一块简易白板,认真地讲解道:“abandon! abandon! ”
坐在下面的学生她认识,名叫灿灿,是只金灿灿的小猫,正盯着魔杖的尖端跃跃欲试,似乎把它当成了逗猫棒。
“莉莉!”我笑容满面地看向她,“看看咱们家灿灿,一看就是好学的好孩子,对不对?”
莉莉:“我看也是。”
趁着我注意力转移,灿灿嗷呜一声抓住了魔杖,毛茸茸的头立刻蹭了上去。
“学习,灿灿,不要老是想那些没有……没有用……的……不行我忍不住了毛茸茸的小猫生来就是要被主人吞掉的嗷呜嗷呜!”我伸出魔爪一把抓住灿灿,把头埋进她的肚子疯狂吸。
“你又怎么了?”莉莉问我。
我把脸从猫肚子中抬起来,露出一张三天没吸血的吸血鬼一般的狰狞面庞。
“莉——莉——”我说,“你见过凌晨四点的萨里郡吗?”
莉莉:“?”
我翻了个身,以尸体的姿势平躺在了地上。
“我恨GCSE。”
莉莉有些同情地看了看我,提议:“或许你可以试试去问教授?”
“问过,现在已经抓不住教授了。”我微笑。
莉莉:“……那你试试霍格沃茨的教授?是的,我是说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