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自诩是玩家中也太宰他们的姐姐,但其实只比他们大几个月,刚刚过完17周岁生日。
这么些年来,我收到过不少评价。
好的,坏的,奉承的,批评的,甚至是老师给的评语,爸妈给的教导,都不会用“自我”这个词来评价我——坚强、聪颖、善良、温和、乐观、大气……这些才是我的评价。
但“自我”并不算一个贬义词。
“哦——”太宰拖长了声音。他似乎并没有在意刚刚他说了什么,我又回答了什么。
只是领着我走到了角落的机器,让我自己研究怎么玩——“太宰,不许对机器搞小动作。”我把他的椅子推远。
我开始噼噼啪啪地按键。然后死掉。如此循环。
在我死了三次之后,我就跑到太宰身后看他打游戏。我承认,他技术还行,没有对机器做小动作也能打的过去——我在走神。
不仅仅是在思考太宰的评价,而且在思考太宰突然选择这个时间点告诉我“自我”到底有什么含义。
太宰在专心致志地打游戏。他总是这样,会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适当的宽容,留下足够我自己思考的时间。
当然,只有时间。他一边打游戏一边还要碎碎念,打过了欢呼打不过了手忙脚乱。
我看着他的发顶。他虽然睡眠不规律,我经常可以在论坛上看到匿名吐槽“太宰大人又在某阴间时间出任务”“太宰大人XX时间还没睡”,我自己本人也能在休息室随机撞见浅眠的太宰,但是他的发量不少,蓬松的,有些卷,在昏暗的灯光显出褐色。还有几圈白色的绷带。
太宰为什么要缠绷带呢?这个问题突然出现在脑子里。这么想来,其实除了玩家之外,我之前并没有认真地想要了解过其他几位男主中的任何一位。
所以在我问出“太宰有没有青春期”的时候,太宰会惊讶——我之前不会问这种问题,我从来没有表现出想要进一步了解别人的想法。即使我们相谈甚欢,有公共的利益,算得上普世意义上的朋友。
但是太宰肯定还有别的目的,譬如说让别人产生某种错觉让他自己心情变好之类——我懒得思考了。
对于游戏太宰有自己的想法,对于“唤醒森鸥外”的计划他自己也有主意,我配合就好。
于是我非常自我地从太宰手边的小框子里拿出几枚游戏币——
太宰抽空从屏幕上分出精神瞥了我一眼:“哇,扶知酱,你好过分,明明自己也有的!”
他又抓紧把头扭回去,手也不带停。
“我们来打一局比比?”我提议道,“赢的人请吃饭。”
“你输定了。”太宰头也不回,“我要蟹肉……算了,请我喝酒吧。”
太宰给我让出位置。我们似乎一下子把刚刚的话题抛之脑后。氛围再次变得轻松。
“想得到美。”我说,“未成年不可以喝酒。”
“哇好过分。”他语速很快,眼睛依旧盯着屏幕但是回话依旧有条理,“扶知你之前肯定也喝过酒的!”
“哦,”我点点头,把手在游戏键位上摆放好,刚刚看太宰打了几把我大概熟悉了一下玩法,“那你也不能喝,你还要长个。”
“咦~我又不是中也小矮子。”
“你也不想和中也差不多高吧。”我说。太宰现在比中也高一点,中也比玩家高一点,但他们三个都要比我矮一点。
“我还可以再长,但是中也就不一定了。”太宰愤愤,“扶知,你的挑衅好拙劣!”
“但非常有效好吗?”我把袖子撩起来,手放在游戏键位上,“啊啊啊啊不要突然开始!!”
“太宰!!啊啊啊!!”不得不说游戏确实是拉近距离的好方法。
“有两下子嘛扶知!但当然比不过我啦!”
“那当然,别说大话……啊啊啊啊!忘了那边!”我手忙脚乱。
……
结果很明显。在我的负隅顽抗下,坚持了六分钟输给了太宰。
“诺,我要吃蟹肉罐头。”太宰开始点菜。
“真不知道蟹肉罐头有什么好吃的……我买一箱送你家去吧,”我说,“给一个你家的地址给我。”
我本来也没打算赢。顺水推舟送点东西表示感谢也行。
“我住在垃圾场里的集装箱哦,魏尔伦都知道在哪里。”太宰说。
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是认真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认真地开玩笑——“真是独特的住所。”我硬生生地夸赞,“我觉得邮寄不过去。”
我开始思索有谁能帮我送过去,太宰的司机、太宰的部下、还有芥川龙之介……
我眨眨眼睛:“太宰,芥川兄妹最近如何?”
我用异能搜索他们的名字,只有:
(芥川龙之介被太宰扔到训练场训练)
(芥川龙之介被太宰嘲讽)
(芥川银被送到魏尔伦手下训练)
(芥川银被魏尔伦打了一顿,感悟了一些什么)
……这类笼统的信息。